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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念還是沒能避免地挨了板子。不過動手的下人知道她是小姐，不敢使勁，算是小懲大誡。

    大夫給孟池明的傷處上藥包扎，開了止血調(diào)理的藥，煎了讓他服下，一直忙到夜里才走。

    天黑了，初夏已有蛙鳴蟬鳴，襯托得這夜格外寂靜。

    孟世端照顧兒子安然無事地睡下，洗漱沐浴后，輕手輕腳地回房。本以為楊念玉也睡了，卻見頭還亮著一盞紅燭。

    “還沒睡呢？”

    楊念玉“嗯”了一聲，又問：“明兒怎么樣了？”

    “沒事，磕著碰著是常事，念也受教訓(xùn)了，你不用放在心上。”孟世端坐在邊，語氣溫柔，“我叫教書先生停課了，不過那小子說他還想跟著你學(xué)琴。”

    “是我沒管教好念，對不住明兒。”楊念玉仍然很抱歉，“可惜我又是個瞎子，不能幫著照顧他。”

    “他有小廝丫環(huán)伺候，何必勞動你呢。你盡管歇息好了。”孟世端掖好被角，吹滅紅燭，催她歇息。

    是否亮著燭光，對失明之人而言沒有任何分別。可她聽見吹滅紅燭的聲音，卻感到一陣黯然襲來。

    她伸手纏住他的頭發(fā)，在指間繞了繞。

    他問：“想什么呢？”

    “世端，要不把我妹妹送回去吧。”

    孟世端一愣，旋即笑道：“那倒不必，這次的事只是意外。你別多心。”

    “倒不只是說這個。”楊念玉猶豫了下，還是說出口，“明兒說的話，其實也有幾分道理，府里吃穿用度都是王爺開銷的。我妹妹到底是外人……”

    “你成胡思亂想什么。”孟世端摟住她一笑，“兩個妹妹能花我多少銀子？她們能討我老婆開心，我花萬金也買不來。”

    寵溺的語氣，登時打消了她的全部顧慮。

    “你又取笑我。”她一手?jǐn)Q住他的耳朵，“是不是想去廂房睡了？”

    蜀地常有“耙耳朵“一說，指的是懼內(nèi)的男人。孟世端被她擰住耳朵，便笑：“你要我也成耙耳朵不成？”

    夫妻夜話，你儂我儂。一夜東風(fēng)溫軟，海棠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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