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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女兒把這些話說開，柳夫人心里感觸頗深。她回去后略微坐了一會(huì)，就丟下柳老爺徑自去了秦府。

    秦夫人喟嘆：“我當(dāng)你怎么回事。”她丟下手里兩只比較了好一會(huì)還是沒分出哪個(gè)更好看的簪子，“你還真像那么回事，連我都不敢問你一句。”

    柳夫人皺眉：“渾說什么。”

    秦夫人驚訝道：“柳夫人竟沒發(fā)現(xiàn)自己威儀盛世，氣勢襲人嗎？”

    柳夫人推她一下：“我不就是怕臻兒步了我的后塵，連我娘都被生生氣病了，竟因此辭世。每每想起，我都后悔之極。”

    秦夫人輕輕打她一下：“胡說，你娘被氣病，大半原因是因?yàn)槟愕湍隳呛竽铮悴灰咽裁炊細(xì)w咎到自己身上。你娘疼愛你，你發(fā)生了那種事，她心疼你還來不及。”柳夫人情緒依然消沉，秦夫人轉(zhuǎn)而調(diào)笑道，“不是那件事，你如何能落到他柳九言手里。還是你如今覺得所托非人了？”

    柳夫人羞怒道：“你真是……說話越來越葷素不忌，什么都敢說。”

    秦夫人神色陰郁片刻：“不說我在京里過的那幾年，就說作姑娘時(shí)，你我二人誰不是賽一個(gè)的端莊有禮，難道就被善待了？”

    柳夫人嘆氣：“你如今是著相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以前守禮是因?yàn)楸荒菢泳惺缃駞s是真正由心而為。”

    秦夫人笑笑，不與她辯：“那是你的由心而為，我的就是瀟灑恣意，想說什么說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如今的我，是前所未有的快活。”

    今日恰好是旬休，榮尤簡亦出去訪友了，柳臻便抱著小玉去有繡樓的那處宅子轉(zhuǎn)轉(zhuǎn)。

    柳老爺?shù)膫缫佯B(yǎng)得差不多了，只是逢著陰雨天，傷處會(huì)隱隱難受。年前他就著手讓人幫著修葺幾座空閑許久的宅子了，到了如今，幾座宅子先后都完了工。

    有繡樓的宅子柳老爺明言送了柳臻，還讓她取了名。柳臻趕鴨子上架，腹中實(shí)在沒什么文墨，因著敬仰莊子，取了逍遙小居的名兒先叫著。

    入了逍遙小居，她直奔千梅園。

    園里枯掉的梅樹柳臻沒叫人移走，有的看不出品種，有的能看出品種。能找到的，柳臻就讓人種在原處。沒能找到同品種的，只能同看不出品種的一起放著，等以后她找到了同種的花樹再移走種上新的。

    千梅園的梅花樹疏于打理久已，結(jié)的果子又小又稀。

    柳臻以前沒留意過梅花樹可以結(jié)果，年初柳老爺從別的地方請(qǐng)來懂行的匠人幫忙查看時(shí)也沒提過，她現(xiàn)在倒是真的不知如何侍弄這些結(jié)果的樹了。

    果子干癟癟的，長滿了絨毛，絨毛下的果皮青黃斑駁。

    她輕輕摸了下，那小小的果子竟直接落到了地上。

    柳臻干脆把所有的果子摸了個(gè)遍，大部分已經(jīng)干了。她找了鏟子，把小玉放在草多的地方，把收集起來的落果分別埋在每株梅花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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