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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凝慢慢站起來，走到沙發(fā)邊，緩緩坐下。劇痛加伏魔絲的束縛令她氣息飄浮，聲音極低極虛。“圣女對你那樣好……水蕓，你不覺得虧心嗎？”

    水蕓不回答，手掌一番，拿出了一杯靈米果漿，走到千凝面前，遞過去。“千凝，喝點這個會好受些。”

    千凝冷冷地斜眼看她，不接靈米果漿。“你負責監(jiān)視我？”

    水蕓低下頭。“不是的，千凝。我是來照顧你的。拓少爺說，你還要得煎熬幾個月。一定要保證胚芽在你體內(nèi)呆足半年時日，才能用……用……”

    水蕓沒好意思繼續(xù)說這個話題。她把靈米果漿喂到千凝嘴邊。

    千凝緊閉了唇，不肯喝。

    水蕓勸道：“千凝，你別這樣。不管怎么說，這是圣女殿下的孩子。是她本尊的骨肉，她一定會歡喜的。”

    淚珠兒從千凝臉上滑落下來。“她不會歡喜。她一直想回去，如今她的本尊肉身損毀了，她可能再也回去不去了。她不僅沒保住自己的肉身，而且連和誰有孩子的選擇權都被剝奪了！她怎么會開心！”

    說到后面，千凝情緒激動，聲音大了，牽動了伏魔絲。劇痛瞬間從腹部沖向奇經(jīng)八脈，痛得千凝差點沒昏死過去。

    水蕓也哭。“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我欠拓少爺太多了。當年我母親病危，急需要錢。我回廟里找長老們幫忙，可長老們說既入昊天廟，就斷了塵緣，沒有父母。是拓爺他施以援手……千凝，這都是命。圣女本就應該跟拓爺在一起。當場，拓爺才是太子呀……”

    “夠了！”千凝忍著痛，低吼一聲。

    水蕓捂住嘴，趴在沙發(fā)上嗚咽起來。

    過了許久，千凝說：“水蕓，你帶我去極北雪巔好嗎？我想我爸爸了，我想去看看他。”

    水蕓抬起頭。“你爸爸？”

    她從未聽千凝提起過父母。千凝的檔案記錄里，她是孤兒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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