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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群學(xué)生中，中間站著一個留著馬尾辮姑娘正在大聲朗讀一首詩：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xué)癡情的鳥兒，.

    舒婷寫的《致橡樹》。

    兩人駐足，看著不遠處姑娘的朗誦。

    “李麗。”方明華叫了聲。

    “嗯？”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伱在西大好像也是朗誦這首歌吧？”

    “嗯是的，真快啊，已經(jīng)過去快四年了。”李麗感慨了聲，突然轉(zhuǎn)過頭看著方明華：“想不想再聽我朗誦？”

    “好啊。”

    李麗走過去，等那個姑娘朗誦完，就站在人群中間醞釀了一下，用她那略帶吳音的普通話大聲朗誦起來：

    我的憂傷因為你的照耀

    升起一圈淡淡的光輪。

    在你的胸前

    我已變成會唱歌的鳶尾花

    你呼吸的輕風(fēng)吹動我

    在一片丁當(dāng)響的月光下

    用你寬寬的手掌

    暫時

    覆蓋我吧

    舒婷的《會唱歌的鳶尾花》。

    微風(fēng)吹過，李麗的一頭短發(fā)微微揚起，這讓方明華又想起在西大那個夏日。

    藍天、白云、她穿著白襯衣藍色背帶裙的讀詩的模樣。

    青澀已經(jīng)逐漸褪去，成熟了許多。

    這首詩比較長，李麗只朗誦了片段，最后獲得一片熱烈的掌聲。

    過了下，李麗帶著一個帶著黑邊眼鏡留著長發(fā)的青年走了出來。

    是西川。

    雖然方明華沒有來到這時代之前只在網(wǎng)上見過老年西川，但眼前這個還略帶稚氣的青年就是他，眼神中略帶憂慮。

    但笑起來挺開朗。

    他走到方明華跟前很恭敬的說道：“你好，方編輯，剛才我聽李師姐說了，歡迎你參加我們的詩會。”

    “不客氣，我只是隨便來轉(zhuǎn)轉(zhuǎn)。”方明華剛準(zhǔn)備說明自己的來意，卻看到西川轉(zhuǎn)過去大聲對同學(xué)們說道。

    “同學(xué)們，我國著名先鋒作家、詩人，《延河》雜志社副主編明華同志今天光臨我們的詩會，大家歡迎！”

    “啪啪啪”

    同學(xué)們看著鼓掌，不遠處的學(xué)生聽到這消息，也圍了過來，草地上人一下子多了。

    方明華只好走到中間笑著對大家說道：

    “同學(xué)們，我本來找西川同學(xué)有點事，很榮幸參加大家的詩會。”

    “燕大盛產(chǎn)學(xué)者詩人，民國時期的劉半農(nóng)、沈尹默，到后來的何其芳、卞之琳更不用說八十年代你們，請所有熱愛文學(xué)、熱愛詩歌的同學(xué)們，拿起你們手中的筆，寫詩吧，來記錄這個時代！”

    “當(dāng)然更重要是向《延河》雜志投稿，我在西京恭候你們的大作！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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