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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曼靜靜看著她，也不說話。

    牛肉湯凝視著沙曼那仿佛如大海般蔚藍的眸子，終于緩緩低下了頭，她沒有底氣，一點底氣也沒有。

    她實在想不出，世上除了父親吳明以外，還有誰能對付得了宮九。

    他一直覺得宮九不是個人，而是用九種東西做成的。

    毒蛇的液、狐貍的心、北海中的冰雪、天山上的巖石、獅子的勇猛、豺狼的狠辣、駱駝的忍耐、人的聰明，再加上一條來自十八層地獄的鬼魂。

    這樣一個人，又怎會是人可以擊敗的？

    陳有酒的刀法雖然可怕，如神，如魔，可陳有酒畢竟是人，而且還是缺點很明顯的人。

    陳有酒又怎可能是宮九的對手？

    兩人默默走著，誰也沒有說話，誰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在她們心目中，陳有酒的命運已決定。

    她們知道宮九是多么可怕的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牛肉湯忽然道：“那場賭局贏的是我們。”

    沙曼忽然停下腳步，道：“看來我該回去了。”

    牛肉湯阻止了她，道：“雖然賭局我們贏了，可我們出了千，所以算我們輸了。”

    沙曼回過頭來，看著牛肉湯道：“你的意思是？”

    牛肉湯故作平淡道：“愿賭服輸，既然我們輸了，你就應該去陪他。”

    沙曼看了牛肉湯很久，慢慢道：“想不到不過兩三個月沒見，你竟變了，以往的你，是從不會關心任何人的死活，任何人的感受的。”

    牛肉湯淡淡道：“現(xiàn)在的我也是一樣的，但我對死人卻總是寬容一些的。”停頓一下，忽然道：‘而且這是件很有趣的。’

    “有趣？”

    牛肉湯淡淡道：“讓決戰(zhàn)的一方的女人陪另一方睡覺，這豈非是世上第二有趣的事？”

    沙曼笑了笑道：“確實有趣，世上第一有趣的事是什么？”

    牛肉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道：“讓決戰(zhàn)的一方陪另一方睡覺。”

    沙曼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她笑起來的時候美麗極了，連身上那種對人世間的厭倦也消失不見了。

    她很少真正開心的笑，而當她真正開心笑的時候，哪怕牛肉湯這樣的女人也被她所迷住。

    沙曼道：“這不是你一貫的說話口吻，你是不是從陳有酒哪里學到的？”

    牛肉湯沒有否認。

    沙曼嘆息道：“我一直覺得他是個很有趣的男人，能陪這樣的男人睡覺，應該也是很有趣的事。”

    牛肉湯淡淡道：“不錯，那確實很有趣的。”

    她的語氣變得很平靜，好似宮九在說話一樣。

    事實上，牛肉湯最崇拜的人就是宮九，最喜歡模仿的人也是宮九。

    沙曼來到陳有酒居住的客棧，她打算陪陳有酒睡覺。

    誰也想不到，一向好色到命都不要的陳有酒，竟拒絕了這個提議。

    沙曼、牛肉湯、公孫蘭都驚呆了。

    這是誰都想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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