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王氏,你,你滿口里說的是什么……” 賈政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像是從來沒有認得過王氏似的,望向她的眼神里滿滿都是陌生。 這就是他同床共枕幾十年,為他生兒育女的嫡妻正室? 這就是他自以為能夠相濡以沫,白頭到老的良人? 這就是他那個自詡慈悲善良,賢良淑德,從來不磋磨下人的妻子? 一條鮮活人命難道還抵不上她一件衣裳? 就連旁邊的賈璉都被眼前這慘烈一幕驚住了,身子后傾,雙手握著椅子扶手微微發(fā)抖。 “二哥,定定神,不要怕。”賈琮低聲安慰賈璉了一句。 俯身看著倒在滿地血泊中的小青,眉頭緊鎖。 他帶小青來榮禧堂跟王氏對質(zhì),只想讓王氏承認當(dāng)年做下的那些齷齪事,定下她的罪狀。 并掀開那毒婦戴了一輩子的假面具,卻從來沒有想到小青會橫死當(dāng)場。 他是后世來的人,對王氏這種出身豪門公府視人命為草芥的做派,心內(nèi)登時大為憤慨。 正想開口說話,便見幾名健壯仆婦走進房來,當(dāng)真要拖走小青逐漸冷卻的尸身,頓時勃然大怒! “你們進來做什么?都給我滾開!” 賈琮咬咬牙,強行壓住心頭怒火,轉(zhuǎn)身朝賈政長鞠一禮。 “二叔,你乃朝廷命官,自當(dāng)明白大楚律例法度。” “就算小青是簽了賣身契的奴婢,也不能任由人私自處理她尸身。” “至少要派人去通報一聲官府吧?” 賈政臉色又青又白,緊緊抿著嘴巴,一聲不言語。 他當(dāng)然知道賈琮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只是如今心神大亂,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就出聲連斥退那些王氏叫來的仆婦,如此簡單的事,他都處理不了。 只瞠目結(jié)舌看著賈琮,口中訥不成言。 賈赦畢竟是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早在賈琮跟賈政說話的時候,便干凈利落地抬腳踢飛了幾名仆婦。 “全部給老爺滾出去!” “人是老子從東院帶過來的,還輪不到你們榮禧堂來處理!” 相比賈赦的霸氣側(cè)露,賈琮心內(nèi)對賈政此人愈加鄙視。 冷冷一笑,轉(zhuǎn)身朝同樣癱坐在地上的周瑞家的步步緊逼過去。 “周瑞家的,你眾目睽睽下行兇殺人,還有什么話說?” 周瑞家的早已被小青之死嚇得心膽俱裂,不斷搖頭,渾身瑟瑟發(fā)抖。 “三爺……” “我,我不是故意的……” “是誤傷,是了,我是誤傷,不是有心殺她……” “你們,你們都看見了的……我沒有故意殺人……沒有……” 賈琮從鼻翼里發(fā)出一聲冷哼:“就算是誤殺,你也免不得要流放三千里,去刑部大堂走上一遭!” 小青已然當(dāng)場氣絕,自然不是什么誤傷,而是實打?qū)嵉恼`殺。 周瑞家的這個罪名絕壁逃不掉。 “太太,太太你說句話啊……” “救我……” “我不要去刑部大堂……” 周瑞家的被賈琮幾句話說得亡魂大冒,跪地膝行,朝王氏爬去。 這當(dāng)兒,王氏哪里還顧得上她。 雙手提著血淋淋的裙子,滿心滿眼都是小青臨死前那道絕望怨毒的眼神與臨終留下的森然詛咒。 “滾開,你滾開!” “不要過來!” “人是你殺的!不關(guān)我的事!” 賈琮一把拿住周瑞家的頭上發(fā)髻,讓她脖頸后仰,沉聲喝道:“說!” “伱拿來讓小青給我下的前朝秘藥鎖青散究竟是哪里來的!” “是不是出自王子騰府上?!” 一語提醒了賈赦。 小青死不死在他心中都早已是個死人,前朝秘藥鎖青散才是他最關(guān)心的事。 旋即上前一腳,用力踏在周瑞家的胸膛上。 隱約傳來一聲脆響,周瑞家的胸骨已斷裂開來。 “賤人!” “當(dāng)年瑚兒一場風(fēng)寒便要了他的命,是不是因為他被你們下了鎖青散?!” “可憐我瑚兒當(dāng)年才三歲,你們,你們怎么下得去手?!” 賈赦目眥盡裂,雙目驟然血紅! 賈瑚之死是他心中藏著的一根刺。 嫡長子不死,原配張夫人不會因家事國事兩兩艱難,心神俱疲,難產(chǎn)而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