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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地雞毛的家庭-《我的青春誰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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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的陪伴,讓詩懿幸福滿滿。小學和初中同學的聚會一番又一番。讓媽媽買了好多所謂的“袋裝螺螄粉”和桂林辣椒醬外加三十斤酸筍,大包小包的又坐上了北上的列車。列車進站了,詩懿四處張望著阿新,越是著急越是看不見,還在嘀咕這個豬一樣的男子為何如此笨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竄出來,一路揮手一路跟著火車后面跑。那個人多得呀,讓詩懿沒脾氣了。

    “姐,三箱螺螄粉呀,我就拿了一個小推車。”

    “要不我們請個小紅帽吧。”

    “十塊一件呢,太貴。”

    “沒事,貴就貴點兒,不然我們出戰不得超重罰款呀。”

    “不用,我把三箱粉加一箱酸筍綁車上,你推車,其他的東西我背著。”

    “也就只能這樣了,東西可沉可沉呢。老弟,我們出站是打車吧?”

    “嗯吶,要不怎么回去?”

    “我覺得你這段時間可摳門兒了,特別會過日子,我怕你讓我倒地鐵回去。”

    “該省還是省點吧,像扛東西這個體力活還是算了吧,我沒小你幾歲,可不該太早吃這樣的苦啊。”

    “趕緊走吧。”

    一路貧回家,把東西一放,詩懿先洗了個澡,再整理特產。

    “老娘晚上幾點回來呀?”

    “5點多吧,老娘說今天晚上我們外頭吃去。”

    “嗯,咱們吃川菜吧,我好想吃小四川的酸菜魚。”

    “行,我先把酸筍弄壇子里,其他的你給同學帶的你就自己弄啊。”

    “嗯。”

    兩姐弟干得熱火朝天,終于在五點前都弄好了。坐在沙發上長長的舒了口氣,“姐,你回家看書了嗎?”

    “一個字都沒看,我要徹底放飛我自己。”

    “你這一放飛估計又得晚晚到凌晨兩點啦。”

    “我這學期肯定拼了,有五科會考呢?”

    “哪五科呀?”

    “英語,物理,化學,生物,歷史。”

    “那真是要命了。”

    “嗯,高一最輕松,只有地理一門。”

    “地理還用學嗎?”

    “廢話,那為什么還開這門課?”

    “你把你的書給我看看。”

    “老弟,想要學習好,一定要上課認真聽講。”

    “你的書我當是參考。”

    “還有我整理的筆記也給你,但是上課還是得認真聽課啊。”

    “不知道還是不是那個和輝哥好過的地理老師教你。”

    “我也很期待呀。”

    嘻嘻哈哈的瞎聊著,大姨回來了,一進門就抱詩懿轉一圈:“回家都吃什么了,瘦了呢。”

    “沒怎么好好吃飯,天天同學聚會,天天螺螄粉加鴨腳。”

    “晚上咱們下館子,想吃什么?”

    “小四川的麻辣魚。”

    “成,我先洗洗,全身黏糊糊的。”

    “你可得速度啊,我們都餓了。”

    娘仨出門,一人一邊挽著老娘上館子,都說大姨好福氣,兒女雙全。一頓飯吃得很滿足,不停地打飽嗝,已經撐到說不出話來。bj晚上的風是很涼爽的,沒有蚊子,沒有喧嘩,夜是如此的安靜。

    “大姨,好久沒見姨爹了。”

    “他不是忙嗎?”

    “再忙他也得回家呀。”

    “姐,你就那么想我爸呀。”

    “我想他干嘛,老給我使白眼兒,但是我覺得他老不回來就不對。”

    “我爸不是忙嗎,掙錢回來就行。”

    詩懿隱約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但是她沒說什么,她打算先把歷史好好復習一下,閑下時間再來理理這個家務事。

    十人幫約好周末到韋君家聚餐,老君做菜還是可圈可點的。

    阿新從熟食店拿了蜜汁叉燒,醬牛肉,鹵雞腳,基本都是熱熱加工一下就能吃的菜。老君弄了餃子餡一起包餃子,虎皮涼菜,拍黃瓜,外頭買了點兒花生米,這桌飯就齊活兒了。詩懿和阿新因為拿熟食而晚到了,進門都能吃了。阿新趕緊賣乖:“老君姐,我家賣的熟食,你擱點兒辣椒蒜米炒一炒就能起鍋了。”

    “小樣兒,要不你來得了,讓我也和你姐他們嘮嘮。”

    阿新假裝沒聽見,一溜煙兒跑了。

    熱騰騰的餃子聞著都香,老君發話了:“你們先吃,我這還有幾鍋餃子要下,兩菜要炒。”

    秦劍立馬答:“老君,那我們先墊吧墊吧,你速度啊。”

    張建立馬張羅:“沒聽見我家老君發話了嗎?先給哥幾個滿上點。”

    “也給弟弟滿上。”

    詩懿跳起來:“你們禍禍自己得了,不許禍禍我弟弟。”

    “瞧你緊張那樣兒。”

    一哥調侃:“踩鈴,我就說你能不能別什么事兒都那么認真。”

    詩懿撒嬌:“給喬爺和余義滿上。”

    阿新拿著幾罐露露:“姐姐們喝這個吧。”

    鴨子接過飲料:“還是弟弟嘴甜,詩懿,你家還有幾個這樣的弟弟,過繼一個給我唄。”

    “沒啦,僅此一個寶貝。”

    賤王大喊:“老君,你快點兒,快吃沒了。”

    “馬上就好。”

    陸續又上了幾盤餃子,熱菜也齊了,是非的時間又到了。姚健先舉杯:“我們這撥人在一班不容易呀,經過一年的學習,大家對文理分科都有選擇了。不管大家以后怎么選,我們友誼不變,大家走一個。”

    “咱們班選文科的特別少。”

    “嗯,那天聽輝哥聊了那么一嘴,咱班也就那么十來個選文科吧。”

    “但是具體得高三才分。”

    “我老家高二就分了,bj怎么分那么晚呀?”

    “據輝哥說有些同學到了高三才會真正認清自己的方向,所以高三分是家長和學生想法最理智的時候。”

    “聽著好有道理呢。”

    “所以輝哥寒假和暑假都沒有布置作業,咱們輝哥特明白啊,讓我們更好的分配必考科目的有效學習時間。”

    “我姨爹也給我弟弟弄到w中上學了。”

    “弟弟,以后食堂我們可以互相蹭點兒吃的了。”

    阿新十分不屑的樣子:“我和我姐摳成這樣,賤王哥你覺得你能蹭什么吃的?”

    “弟弟,我已經成功的任刷了一次你姐的飯卡了。”

    集體嘩然:“你是怎么做到的?”

    詩懿掩飾不住的得意:“給我講了四次題換一頓38塊的午飯,甚是劃算啊。”

    余義不可思議的喊:“健哥,你都吃什么了,簡直豪華套餐啊。”

    “雞鴨魚各來兩份,再加個鴨腿和可樂,飯后再吃個冰淇淋是絕對有必要的。”

    一哥特別賤:“那詩懿你賺大發了,二類本科家教一小時得80吧,一類重點也得120吧,qb怎么著起步也得180了,我們年級第九的人物,未來的qb人,你這個豪華套餐超級劃算了。”

    “踩鈴,我怎么覺得我就刷你一頓好像是虧大發了呢。”

    “健哥,你大人有大量啊,我家經濟不行,房子都是租的,你得手下留情啊。”

    “我說踩鈴,你姨和你姨爹是不是分居啦?”

    “沒有吧。就是不怎么回來,可能是吵架沒和好。”

    “弟弟,你說你爸有沒有個男人樣啊,都一年了。”

    “我爸就那樣,不是因為我姐的事兒他們也經常吵架。”

    “你爸回過你租這個房子嗎?”

    “偶爾吧。”

    “踩鈴,你姨特別不容易,待你不薄啊。”

    “是啊,我覺得給她添了好多不應該有的麻煩。”

    “姐,你別瞎想,也沒什么麻煩,吵架而已。”

    “但是你奶奶也因為我生你氣呢,好久你也沒去看她了吧。”

    “哎,沒事兒,她就不該沖你說那話,誰聽了不難過。”

    “弟弟,仗義啊,走一個。”

    酒過一半,阿新可能是醉了,經不住逗,話特別多:“姐,我以后找媳婦兒就找我媽那樣的,能吃苦,還賢惠。”

    “等你十年后就不那么想啦,找漂亮的。”

    “你們都是壞人,都和我爸一樣的壞,成天不回家,在外頭瞎溜達。”

    一桌子的人都沉默了。

    姚健問:“弟弟,有什么不開心的事,說給哥哥們聽,哥幾個給你拿主意。”

    “沒事兒,就是我爸可壞可壞了,天天不回家,那天我還和我媽出門兒找他去了,他去了別人家,可把我媽傷心壞了。”

    阿新的話讓詩懿聽了莫名的難過,她想起了考試前的一個晚上都12點了還沒看見大姨和弟弟,然后第二天弟弟說他不舒服就沒去上學,原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兒。想到這里,詩懿整個人都抖了:“弟弟平常學習也挺認真的,中考考砸了就因為這事兒,你說他傻不傻,就藏在心里,沒告訴我。”

    老君安慰詩懿:“肯定是你姨沒讓他告訴你唄,不想你為這個影響學習。事情都發生了,等你弟弟酒醒了再好好琢磨琢磨。”

    “我現在心可亂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姚健也坐到詩懿身邊:“這樣的事誰都不想,但既然已經發生了也不能當它沒發生過,一會兒你先帶弟弟回家,這兒我們收拾得了,明天等他酒醒了你再問問他整個事兒的經過,不能全憑他幾句酒話就作數啊,有事兒你也別走極端,把所有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和我們說說,我們再給你分析分析,你說呢?”

    大家都點頭表示姚健說得很在理。

    “誰給我弟弟滿的酒啊?”

    “沒有啊,他偷著喝的吧。”

    “他騎車來的,現在都喝大了,車恐怕是騎不了了。”

    “車先扔老君家,你們打車回去吧。”

    “也只能如此了。”

    詩懿扶起阿新,但是扶不動,兩個人都倒在沙發上了,姚健一把攙起阿新,“踩鈴,我送你和阿新吧,你都扶不動他,我們一起打車回去,反正我們也順路,明天再和你一起來老君家拿車吧。”

    詩懿感激涕零:“健哥,先謝了,開學任刷三天飯卡。”

    “都什么時候了,還說這個,走吧。”

    一看有喝醉的人,的士都不愿意載客,攔了幾輛都以不順路拒載了。姚健讓詩懿扶著阿新,自己忙前忙后去攔車,最后找了一輛殘疾車,說是晚上偷摸著出來掙點兒煙錢,本來就不大的一輛車硬是擠了三個牛高馬大的人,詩懿扶著弟弟坐里頭,車實在太小,姚健只能把半個身子探到車外頭,場面失分滑稽,讓詩懿忍不住笑起來:“有你那么坐車的嗎?”

    “我有什么辦法,坐進去頂頭,腳也伸不直,還是坐外頭舒服。”

    “我覺得你遇到什么事兒好像都不怕,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是個只有15歲的孩子好嗎,哪有你說得那么無所不能。”

    “但是我真就是這么覺得的。”

    “家家都有一堆的破事兒。”

    “你爸干嘛的,怎么那么忙?”

    “做生意吧,以前我爸是菜場賣魚的,后來開了糖煙店,最后倒騰水泥。”

    “那你媽呢?為什么去美國了呀?”

    “她是h醫院的醫生,公派去美國學習一年。”

    “那她也應該回來了吧。”

    “嗯,本來應該回來了,但是可能還有別的事兒吧可能還得待上一年。”

    “所以你也住你姨家。”

    “對,離學校近啊,騎車十五分鐘就到。”

    “嗯,在bj交通是最大的煩惱,約個飯都得提前兩三個小時出門。你說擱誰誰受得了。”

    “有車還行,地鐵也方便,最重要的就是習慣就好。”

    一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詩懿的心還是很亂的,一方面她覺得自己不但幫不了大姨什么忙反而還處處拖累了她,另一方面阿新受了委屈試都沒考好而自己卻渾然不知。該怎么辦呢?

    “到了,我幫你把弟弟先扶進去吧。”

    “嗯,我去開門。”

    “你姨最明智的地方就是租的一樓,你弟弟實在太沉了。”

    “所以我說他是豬一樣的男子啊。”

    “你就這么給人當姐的呀。”

    “沒事,我弟弟大氣。”

    一進門,大姨從房間出來:“哎喲,我的倆祖宗,怎么還喝倒了一個回來呢?”

    “阿姨,弟弟今天高興,說高中也和我們上一個學校。”

    “還是孩子,也不能喝酒啊,你看他都醉成這樣了,這是喝了多少啊?”

    “我們沒給他倒酒,我們就喝了十來瓶啤酒,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偷偷就給自己滿上了。”

    “沒事,明天睡一覺就好了,以后你們也少喝點兒,還是學生呢。”

    “好嘞,那我就先走了,車還在外頭等著呢。”

    “行,你慢點啊,我送你。”

    “一樓還送什么呀,你趕緊看看你弟弟吧。”

    “明天幾點去韋君家拿車呀?”

    “明天你都在家嗎?我出門給你電話。”

    “嗯,那明天電話吧。”

    把門反鎖,大姨讓詩懿趕緊洗澡。詩懿也沒說什么,轉身進了房間。滿腦子都是弟弟說的那些話,詩懿走到大姨房門口,看房間還亮著燈:“老娘,你睡了嗎?”

    “沒有,我看電視呢。”

    “我有事兒想問你。”

    “老賈是不是外頭有人了?”

    大姨一聽,立馬把電視給關了:“把門關好。”

    “大姨,是不是?”

    “你聽誰說的?”

    詩懿把阿新喝醉酒的前前后后都仔細和大姨說了一遍,大姨眼淚都下來了:“這事先別告訴你媽,現在沒有什么事兒比你們上學更重要。你弟弟這次因為這事兒都沒考好,老賈也覺得他是有很大責任的,這不給你弟弟弄學校也是個費勁的事兒。”

    “不能因為上學就委屈你吧,什么時候發現的啊?”

    “有半年多了。”

    “怎么沒和我說呢。”

    “這不怕影響你學習嗎。”

    “要是今天阿新沒喝醉,我估計我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現在他不讓我回店里,說是每個月8000生活費,讓我回家待著。”

    “我說阿新怎么老覺得什么都貴。”

    “我沒答應,就在店里跟他干。”

    “你怎么和他干呀?”

    “我就坐著收錢,我早早的就去了,他等我不在店里才去拿錢,我在他不敢。”

    “那房租水電還有人工誰交呀?”

    “我交呀。”

    “但是老賈也拿了店里的錢呀,憑什么所有開支都是我們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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