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宋婉婉回味著與那小郎中四目相對時,已經多年沒嘗過的小心肝怦怦亂跳的感覺,說道:“我又不會相面,除了看他好不好看,還能看什么?難道他行不行,是能看出來的?” 丫鬟無奈道:“那你還看他做什么?” “不是你讓我看的么?”宋婉婉起身走到窗邊,躬下身把眼睛湊到窗縫里往外偷瞧:“我再看一眼。” 丫鬟急了,把她扯回來道:“我說的叫你看看,是讓你掂量掂量拿個主意,是不是把他請上來?” 宋婉婉還想往窗邊湊,只是被丫鬟張開雙臂攔著,左沖右沖沒沖過去,急的跺了跺腳:“再讓我看一眼。” 丫鬟深吸口氣:“姑奶奶呀,我都快急死了,你怎么還這么心大?一直被趙清雅那賤人壓著,你就不著急?” 宋婉婉幽幽嘆了口氣,那張清麗臉蛋垮了下來:“怎么不著急,這一年受了多少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十歲那年家鄉(xiāng)鬧災,一家人流亡到清水縣,眼瞅著就要餓死,父母為了活命把她賣到這弄月樓,琴棋書畫,歌舞技藝苦學了五年,終于在十五歲走紅,成為弄月樓頭牌娘子,同時成了這清水城里的花間魁首。 也是在十五歲那年,被迫失了身。 清水城只是個小小縣城,別說那臥虎藏龍的京師,就連州城郡城都遠遠不如,在這種小地方,賣藝不賣身又能為樓里賺大把銀子的清倌人根本不存在,琴棋書畫歌舞技藝再好,也只能用來事前調節(jié)氣氛以及事后消遣。 本來打算趁著名氣多攢些銀錢,等攢夠了就贖身找個不在乎自己過去的良人嫁了,沒人愿意娶就自己養(yǎng)活自己,誰知天不遂人愿,一年前竟患上這種羞人的病,琴棋書畫再好,歌聲再甜,舞姿再美,只能看不能碰,又哪里有客人捧場? 若不是有幾個同樣患了這病破罐破摔的熟客舍得在她身上花錢,恐怕早就被老鴇搜刮完錢財賣去低賤娼館,那就真生不如死了。 如今也不過是苦苦支撐,那趁勢崛起蛇蝎心腸的新任頭牌趙清雅怕她東山再起,三天兩頭做那落井下石的事,總是跑去老鴇那里給她上眼藥,這么下去,早晚要被賣去娼館過那暗無天日的日子。 丫鬟說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找人瞧病的話,趙清雅會對咱們更加提防,不定使出什么手段,前兩回請城里的名醫(yī)來看時,她當真欺人太甚,害得咱們險些就萬劫不復。” 宋婉婉道:“都這個地步了,早晚也得讓她害了,我擔心這個做什么?” 丫鬟奇怪道:“那你怎么還拿不定主意?” 宋婉婉咬了咬紅艷艷的嘴唇,突然有些害羞道:“他實在太好看了,再容我多看兩天,等看習慣了那張臉蛋再請他來,我怕這時候見面會忍不住拉著他私奔,那秦媽媽不得打死我。” 丫鬟以手扶額,猛翻白眼。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