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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整理一下須發,誰能幫我一下?”蕭飛逸道。
柳青青輕聲說道:“阿郎,我來幫你。”
柳青青取來了木梳、剪子、刮臉刀,開始為蕭飛逸整理須發。
蕭飛逸一動不動,眼睛呆呆地看著前方。
程李氏與柳青青的眼中都在流著淚。
程玉郎以前在家的時候,最愛坐在院中的這條木登上,他有時甚至可以一坐小半天,在那安靜地享受著生活的幸福與溫馨,有時會呆呆地傻笑。
蕭飛逸出來就坐在這兒,而呆呆的眼神和程玉郎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這條木凳,程李氏和柳青青從來不讓串門兒來的左鄰右舍坐,因為這條木凳是程玉郎經常坐的。自從程玉郎的死訊傳回后,這條木凳擺放的位置就沒變過一次。
本像野草一樣的頭發逐漸理順了,覆蓋了英俊面龐的胡須也被剃掉了,一個完完全全的程玉郎出現了。
柳青青始終在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唯恐一不小心弄傷蕭飛逸。
她擔心忐忑,恐懼害怕。
她怕完全還原了眼前這個人的真實面目后,他卻并不是程玉郎。
可她所有的擔憂都是多余的,蕭飛逸的面容和眼神不就是活脫脫的程玉郎嗎?
看見蕭飛逸臉上的傷疤后,柳青青哭了。
其實,程玉郎的臉上受的是刀傷,只有一道,是被劃開的,可沒現在蕭飛逸臉上的傷嚴重。
蕭飛逸現在的臉上有幾道很深的疤痕,是被昆侖老怪的打龍鞭結結實實打中后留下的。
柳青青看在眼中,誤以為是程玉郎離家后又受了幾次傷,所以怎能不疼煞她?
也正是因為蕭飛逸臉上傷重,所以反而把他和程玉郎的那些不像之處掩蓋掉了。
在柳青青的心里,程玉郎在邊關作戰,就算渾身是傷也有可能。
一場惡仗下來,活下來的人缺胳膊少腿的比比皆是,身上、臉上有點傷算個啥啊?只要腦袋不掉就算幸運。
柳青青做完了整理蕭飛逸須發這項工作后,輕輕放下手中的工具,突然跑到墻邊痛哭起來。
她的阿郎真的回來了。
程李氏扔下手中的雞,也再次抱住了蕭飛逸的頭痛哭不止。
都說母子連心,父子天性,當娘的哪有不疼兒子的。
對于程李氏而言,蕭飛逸就是程玉郎,是死而復活了,心里有無數的話想說,可見蕭飛逸面黃肌瘦,時不時眼巴巴地看著地上的雞時,又很心疼他太餓,只能邊哭邊干活。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
難道我叫程玉郎,這里就是我的家?
我怎么什么都忘了!
那個是娘,那個是妻子,這怎么可能?
娘這個詞怎么感覺那么遙遠?她是我娘?
還有,我什么時候娶妻了?而且還有了兒子,這太不敢想象了。
蕭飛逸雖然失去了過往的記憶,可并不代表他真傻了,他能看出程李氏和柳青青的確是真情流露,沒有半點假。
本就忘記了前塵往事,如今又陰差陽錯地被誤認為是程玉郎,蕭飛逸自己一時之間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現實,還是在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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