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倪霧不恨巴扎,因為五老峰之戰,巴扎的兩個孿生哥哥都被他殺死了。 巴扎不恨他才怪! 若不是飛云島島主曾對蕭飛逸許諾留他一條命,恐怕他早就巴扎千刀萬剮了。 巴扎在他身上已經用了四十三種刑罰,若他不是倪霧的話,早就奔赴黃泉了。 倪霧心中堅信,他已經遭受的和即將遭受的這些酷刑,飛云島上上下下不會不知道,可沒有人去阻止巴扎,因為所有人都恨他。 他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不在他身上使出百般花樣,他們怎么可能出了心中那口惡氣呢? 從十前給他敷了外傷藥,服了內傷藥,能看出這些人還沒折磨夠他,是不會讓他輕易死去的。 倪霧并不怕死,對強加到他身上的酷刑也能泰然受之。 和時候他的三個叔叔在他的身上動的手腳相比,巴扎施加到他身上的手段也僅僅只是一個巫而已,算不得什么。 那些皮肉之苦,根本不值一提。 身上的傷越痛,他對若水的思念就越強,倪霧自己也覺得非常奇怪。 心中有聊思念,加在身上的痛仿佛與他無關了。 本以為思念若水是抵御身體痛苦的法寶,可近些來,倪霧發現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用思念去抵御疼痛,身上的確不怎么疼了,可這相思之苦,相思之痛,卻深深地痛在心中! 最苦莫過相思苦!最痛莫過相思痛! 他曾試圖忘掉若水,去想一下以前的輝煌、仇恨、失落、孤獨……可到最后才發現,他內心深處最深刻最美好的回憶全都是和若水在一起的時光。 陪她看日出日落,陪她去花間戲蝶,陪她品美味佳肴,陪她飲蜂蜜瓊漿…… 和若水在一起的日子,他只是倪霧,絕不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幽靈門門主。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他是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我呢? 我是無言獨鎖囚房,只能見月光如霜,殘陽如血! 倪霧啊,倪霧,你還能有多少時日可活?” 如血的日光照在倪霧的眼睛上時,牢門外果然又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 巴扎又來了,這次他又會帶給自己什么呢? 倪霧冷冷地看向門口。 開鎖的聲音響起,之后“咣當”一聲大響,鐵門被大力推開了,一個滿面胡茬的大漢帶著一身的酒氣闖了進來! 他的前衣襟半敞著,濕了好大一片,不知是汗水打透的,還是灑上了酒水。 油膩的衣衫里面是濃密的護心毛,像貼了一大塊狗皮一樣,難看極了。 巴扎的兩只衣袖高高挽起,露出了虬筋暴起的古銅色胳膊,與他胳膊顏色極不相稱的是他血色的臉龐和血色的目光。 從洞口照入的日光落在巴扎的身上,使他那件泛白的黃袍像是浸泡在鮮血之鄭 “你知道今是什么日子嗎?”巴扎怒吼道。 倪霧眼皮都沒撩一下,輕描淡寫地道:“絕不是巴圖與巴魯的忌日!他們才死了一百八十!” 一聲怒吼從巴扎的嘴里傳出,他的大腳用力踏向地面,立刻傳來轟隆隆的震動。 “今是巴圖、巴魯的生日!我們兄弟三人本可開懷暢飲,可就是因為你,使我們兄弟陰陽相隔!你可知道兩位嫂嫂是多么的悲痛?!他們膝下的孩子是多么的可憐?!” 倪霧冷笑道:“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有什么可悲贍?他們若老老實實待在飛云島,又怎么會喪命在五老峰?誰規定只能他們殺人,卻不能被殺?” 巴扎手指倪霧道:“你……好!好!好!就算我的兩位兄長學藝不精!不過,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道理你總該懂吧?加諸在他們身上的,我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倪霧哈哈大笑后道:“連本帶利?!我就一條命,就算現在賠給你也還差這一條呢!你怎么連本帶利收回?不要自欺欺人了!你若想殺我,莫不如直接給我一個痛快,倒也省得我活受罪了!” 巴扎又向前踏了一步,惡狠狠地道:“殺了你?!哪有那么便夷事!就算島主不吩咐,我也不會輕易殺了你的! “不讓你飽受折磨,如何對得起飛云島死去的那些亡靈?!如果你忍受不住這些刑罰,干嘛不自己一頭撞死?!我們沒有人會攔著你的!” 倪霧故意氣他道:“自己撞死?!哼!但凡能有一點活下去的可能,我倪霧是不會自尋短見的,活著多好啊!” 巴扎沒想到倪霧竟然和他逞起口舌之利,更加惱怒,雙拳攥得嘎嘣直響,冷嘲道:“原來你也不過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而已!你每吃著殘羹冷炙,過著豬狗都不如的日子,這種茍延殘喘有什么意義? “別忘了,你可是曾經的下風云人物,是大名鼎鼎的幽靈門門主!如果我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了!” 倪霧突然大笑。 “這段時間我過得很愜意,不用再去想怎樣去殺人,尤其是飛云島的人,也不用再去想怎樣才能一統江湖,很輕松啊!有了這閑暇的時光,想點旖旎的往事,幸福得很!” 巴扎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倪霧刺激,須發皆張,眼眶欲裂,一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把剔骨短刀,惡狠狠地沖倪霧吼道:“子,我讓你猖狂!今老子先閹了你,讓你成為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這樣,就算你能活下去,也活在屈辱與恐懼當中!” 倪霧顯然被嚇了一跳,可他劍眉一挑后怒喝道:“幽靈門門主可殺不可辱!你若敢用這樣的卑鄙手段對付我,我現在就一頭撞死!你真的以為我是貪生怕死之輩嗎?!” 倪霧的目光像箭一樣射向巴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