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從未開始的殊榮,從未結束的故事,被一直保守的秘密。——前語 “是時候開始了儀式了!今天我一定要完成老師的遺愿!不對,是老師的要求。”深棕色眼瞳,頭發間閃耀著金色的青年在低聲自語的同時開始對自己面前那巨大而極其復雜精密的器械進行了最后的調試。 這個巨大的器械單從外表上看像極了巨大的金屬棺材,但在其上方架著復雜的環狀金屬圈,許多類似于顏色斑斕的毒蛇的光滑長線將這個金屬棺材與另一邊更為精巧復雜的豎立長方體器械連接在了一起,而仔細觀察另外一件器械會發現上面布滿了黃銅制成的拉桿和許多紐扣狀和長條狀一邊偏高的凸起圖案——平常人真的難以想象到底怎么樣的狂人才能夠創造出這樣奇異而怪異的東西。 “神啊,如果您在看的話,請保佑我和我的老師能夠成功。”青年低頭看著那具靜靜躺在金屬管材里面的尸體,然后他虔誠地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祈禱自己的嘗試能夠成功。隨即他便走到那臺豎立的器械面前拉下了以牛皮包裹手柄的黃銅拉桿,并用手指按動鑲嵌在器械中央平臺上的奇怪凸起。于是本應該只在暴風雨云中出現的狂暴電流順著那些顏色艷麗的長線向著那具金屬棺材狂涌去,驚人的藍紫色電弧在棺材上方的金屬圈內閃滅,并在瞬間如一張扭曲的網一樣黏附在棺材的內外,絲狀的電流在棺材內的尸體上快速游走,但是尸體卻沒有因此出現痙攣和焦糊的情況。 如果換作平常的人看到這番場景的話,估計早就被嚇得變了臉色甚至落荒而逃,但是青年卻死死盯著那被耀目電光所包裹的金屬棺材——實際上這是一個被青年的老師成為“實驗”的儀式。如果儀式成功的話,他本已經死去的老師就會借助那具尸體復活,然后帶著他走向充滿財富與名譽的明天。然而就在青年緊張等待著儀式結果的時候,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金屬長箱動了起來。 “咔嚓,咔嚓······咕嘟!”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救救我,救救我!” “救救我,拜托你了,我不想死······”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啊,好痛啊,救救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黑暗中到處都游竄著穿著寬松長袍的身影,而這些身影呈現出青白色的皮膚上或多或少的有著蜈蚣一般的縫合疤痕。這些都是被青年的老師“復活”過的尸體,他們中的大部分都殘留著生前的記憶,并擁有著極強的攻擊性和行動力。而這些行尸最先襲擊的一般都是會動和會發出聲音的物體,因此驚慌失措的青年成為了它們的首要狩獵目標,他在被行尸包圍后還沒來得及想辦法自救就被撕碎了四肢與喉管。 就在青年即將被這些尸體撕扯分瓜殆盡的時候,躺在棺材里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并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哦,你終于醒了啊,梅西爾。我的大腿對你而言是否還算的上柔軟呢?” “······尤里希娜?”剛剛睜開眼睛便看見自己熟悉的人的梅西爾感覺到頗有些不適應,于是她在眨了眨眼睛之后不太相信地開口道:“真的是你嗎?” “呵呵,因為十分想念你再加上有些事情想找你幫忙,所以就立刻讓心愛的弟子來找你了。不過話說回來,剛剛我看見你的眼珠在眼皮下轉動,是做夢了嗎?” “嗯,是啊。我夢到了關于你的事情。”終于清醒過來的梅西爾一邊有些疲憊地說道,一邊將自己的頭從尤里希娜那十分柔軟但是卻沒有一絲溫度的大腿上抬起,然后她認真撫平衣服的褶皺在人的身邊坐好,“是你曾經和我說過的那件事情。” 悄無聲息來到梅西爾身邊的尤里希娜是個身材嬌小瘦弱的少女,這樣一個看上去年齡不大卻又透露出屬于成年人的性感美和詭異美的女孩似乎被某種氣息包圍了一般又顯得憂郁而沉悶,而她的皮呈現著十分不正常的青白色,就像是死去在水里浸泡多時的尸體一般。不過她倒是有著一雙極美的深藍色眼瞳,在其中仿佛有無數斑斕的星辰在閃動著光芒。 “我還以為你已經忘記了,結果沒想到你還記得。”尤里希娜一邊有些懷念地說著,一邊用手梳理自己像是有生命一般纏著無數盞銹跡斑斑的黑鐵提燈的蜜棕色長發,“同身為魔法使的我們真是一點兒也沒變,無論哪方面都是。” 魔法使尤里希娜,其他魔法使和認識她的魔女總是把她稱為“活之尸”。據傳聞她本來是遠古一個受人尊敬的智者,但是卻在十四歲時就去了靈魂的歸去之所。而在離去的一百多年以后,她又被當時被世人所稱道的“天才”艾布納·多倫·艾豪斯特林用不知道何種方法復活了,更有傳聞說尤里希娜繼承了艾布納那令人嫉妒的智慧頭腦。 “是不值得提起的事情呢,我自己都快要忘記了。但是無論怎么樣逃離過去,我們都還是會被影子追上呢。”在梅西爾的耳中,尤里希娜的聲音宛如拂過耳邊最溫柔的風,但是卻又像是墓土沉睡之物最后的嘆氣那般寒冷——對于她而言,過去的某段時光就是不堪入目的黑歷史,她非常希望就此將它們埋葬。不過她不介意梅西爾知道自己的過去,因為梅西爾是她的摯友。 “聽龍特娜安說,你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我?”梅西爾一邊用手卷弄著垂在身前的頭發,一邊看著尤里希娜問道,“說吧,我幫你。”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我估計你并不太知道近段時間突然有瘟疫爆發吧?畢竟還沒有蔓延到教國的內部。對了,龍特娜安她有給你簡單說明嗎?” “是,在馬車上她已經告訴我了······” 回到五小時前。 “梅西爾,帶上你的箱子提燈和這根豆芽菜馬上和我走。赫格斯就在外面等著呢!”被梅西爾稱為龍特娜安的女人說著一把提起了準備偷偷從自己身邊溜走的白蓮楠,“話說你從哪里撿了一個人回來?我記得你的信條是盡量不扯上與我們這邊無關的人吧?” “這位是白蓮楠小姐,是我暫時的同行者,我們只是······” “等等等等!既然你們都把事情解決了,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和我沒有關系了對吧?你看我們就在這里分手,然后江湖永不相見如何?”梅西爾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被白蓮楠無情打斷了。因為經歷過一系列超乎想象的變故之后,她已經不想再被卷進這種危險又恐怖的事情里面了·····所以就讓她和白荒平平靜靜的活到老吧!最好還能生一男一女繼承家業! “哼!看樣子梅西爾這家伙沒有告訴你啊!”原本無所事事的龍特娜安在聽見白蓮楠的懇求時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之后她像是故意似的繼續說道:“和梅西爾沾上關系的話,就一定會被教皇手下的那群走狗追殺到底的。至于下場嘛,你可以自行想象一下各種酷刑,那可是會讓人生不如死的!” “哎哎?梅西爾,她說的是真的嗎?!”聽到龍特娜安的話后白蓮楠更加恐慌了,于是她以驚恐夾雜著責備的目光看向身邊一臉歉意的梅西爾,而梅西爾則在點了點頭之后抓著頭發不好意思地說道:“哈哈哈哈,所以很抱歉了,白蓮楠小姐。現在你恐怕得先跟著我們走了。” “不、不要啊!!白荒你快救我,我還不想英年早逝嗚嗚嗚!” “好了,快別鬧了!老老實實地跟我們走吧!”等得有些不耐煩的龍特娜安說著提著白蓮楠向著地下洞穴的出口走去,“我找到了一條密道,所以走這邊會快一些。尸體的話就別管了,反正不會有人發現這里的。等到蛆蟲將腐肉啃食殆盡,骨頭被海風侵蝕成沙的時候,這里大約也會成為一片供人猜想的歷史遺跡了吧?” “不要啊!!!你們這是綁架!綁架!”白蓮楠一邊大聲叫喊,一邊奮力掙扎。 “白蓮楠小姐,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但是對不住了!”就這樣在一片混亂之中,白蓮楠被龍特娜安和梅西爾生拉硬拽的帶上了馬車,然后遠離了這座她作為臨時居所的小鎮。 “起碼給我說明一下這是要去哪里啊!給我一個赴死的心理準備吧?起碼我要死的明明白白。”自被龍特娜安塞進馬車開始,白蓮楠就一直縮在馬車廂的角落抱著白荒瑟瑟發抖。之后由于受不了馬車里沉悶的氣氛,于是她主動舉手提出了問題,而白荒則躺在她的懷里懶懶地打了個呵欠。 “這就是我現在要說的了,還有豆芽菜就給我閉嘴。”龍特娜安在伸手彈了一下白蓮楠的腦門后摘下了自己頭上笨重的頭盔。從頭盔下暴露出的居然是一張連白蓮楠這個東方人都覺得異常俊美的臉:那張讓人有些難以分辨男女的臉上有著如同大理石雕塑一般立體而深邃的五官,她異于常人的灰藍色長發用繩子在腦后盤起,同時仔細觀察會發現其額前被汗水潤濕的頭發稍稍泛著淺紫色,而她的眼瞳是最純凈的天藍色,看上去就像沒有一絲污穢的天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