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何爾健無奈搖頭:“人家傳單中只說是猜測,抓又不能抓,就算抓了反而更讓人以為心中有鬼。而且偏偏這猜測乍看之下,仿佛真有其事,如此就更是有口難言。若這些消息傳開,遼東的文武害怕與此事有染,最后和李總兵相切割……那可真做出大錯來!” 何爾健一眼就看到了溝子文學最大的殺傷力所在――無法證偽。 王文龍寫的傳單里頭,明的東西全都是有據可查的真實事件,只不過王文龍將這些事情的原因全部寫成“因為努爾哈赤是李成梁的男寵。” 這怎么證偽? 李成梁和努爾哈赤出來說他們倆沒干,傳單里說他們干了,兩邊各執一詞,根本炒不出個結果。 何爾健這一生打的輿論戰也算多了,卻是第一次碰到這種連證據都拿不出來的輿論戰。偏偏王文龍還收集了那么多努爾哈赤和李成梁交往的事實,就算李成梁出來證偽了自己和努爾哈赤沒事,其他的事情他又如何解釋? 有口難言,有理難辨,真的是要把人給氣死。 王文龍若是聽到他們此時的對話,恐怕只會笑一句:溝子文學的含金量還在上升。 李興聽的目瞪口呆,雖然半信半疑,但只能面對現實,按何爾健所說,這場輿論戰的結局越發的莫測,他也不敢再胡亂行動。只能默默叫人在鳳凰城里繼續查傳單,把能看見的傳單盡量收回。 遼陽,遼東總兵府。 李成梁手下的張幕僚正拿著一張傳單在念:“努某言:小子欲起兵,以承父祖之威,苦無鎧甲。李總兵笑曰:卿與某早是一體,卿有大志,此事極容易,某與你請敕書三十道,馬三十匹,卿回鄉收攏舊部,只是勿令早歸,以慰某思念之心……” “啪!豎子!”李如梅狠狠一掌拍在桌上,那張師爺嚇了一跳,哪敢再念,抬頭偷看,這見李如梅額頭上青筋都已經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