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對于這種現(xiàn)象難以理解，所以寫信給了一位精通神秘學的朋友，詢問他教會是否存在一種影響雷電的力量，他的回答是‘奇跡’。”

    “教會的奇跡力量能夠使磁場轉(zhuǎn)動。”

    “我又去問了常為我提供幫助的那位主教有關(guān)奇跡的問題，他證實了這一點，并且表示這難以去控制，也勸我不要去考慮如何消除這種力量，因為信徒不該考慮這樣的事。呵呵，他不知道我是為了什么問他，最后還在勸慰我不要為一時的挫折苦惱。”

    “奇跡.”亞歷山大垂下頭，苦澀地念叨著這個詞。

    姆蘭加沉默不語。

    教堂當然存在奇跡的力量。

    所有教堂在打地基時就已經(jīng)開始收到賜福儀式的恩惠。工人們將一只代表陽性力量的肥壯公雞埋在地里，接著用教會調(diào)配的圣水攪拌水泥和涂墻的漆料，施工的邊界處都撒上鹽，避免魔鬼和詛咒趁機介入這神圣之地施加邪惡的影響。

    到了要收工的時候，負責它的主教要親自爬上腳手架，為它的尖頂上佇立的圣十字標志掛上一截橡樹枝。

    這些準備理所當然對世人是有益的。

    但即使是信徒，他們也知道教會的有些做法并非一直正確。

    教會的奇跡打斷了亞歷山大的規(guī)劃，神職者們甚至沒有意識到這一切的發(fā)生，這不是他們的錯，但如果他們知道了這項技術(shù)，姆蘭加和亞歷山大很難想象教會會做出正確的抉擇——因為他們自己也想象不到如何正確處理這件事。

    魏奧底大大小小的教堂加起來可能近兩百座，如果要為他的電磁波發(fā)射器構(gòu)建穩(wěn)定的交流線路，那么即使進行重新規(guī)劃，這座城市的教堂也起碼要削減三分之一，在那些宗教氛圍更濃郁的城市則更盛。

    誰都知道教會不可能輕易讓步，教堂是教會最寶貴的財產(chǎn)，是神在地上的國，他們幾乎不可能做出如此巨大的犧牲。

    而這還只算是小事，王室一定會很重視這門技術(shù)，也許談判和高額補償能使他們同意拆除教堂，真正可怕的是神職者們知道自己有著如此重大影響力后發(fā)生的事。

    神職者難以控制奇跡不去干擾無線電的傳播，但選擇去干擾就簡單得多。

    只要稍作思考，就不難預料到教會和政府即將發(fā)生的沖突。

    教會內(nèi)部紛繁錯雜的派系會達成統(tǒng)一的意見嗎？教會是否會因此分裂？又或者教會選擇直接打壓無線電技術(shù)的發(fā)展？

    無線電交流技術(shù)的普及會嚴重損害教會的利益，而它被埋沒則是全人類的損失。

    亞歷山大是信徒，但也是本國的公民，更是這項技術(shù)的開發(fā)者，這樣的身份讓他難以做出抉擇。

    不過姆蘭加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

    長久的沉默之后，夜鶯將右手翻轉(zhuǎn)，擱置在膝蓋上，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剛才的熱情冷卻成冰。

    他只有一只手，但要扼死一個不具備超凡力量的成年男人還是很容易，尤其是像亞歷山大這樣缺乏運動的中年工程師。

    “你之前提到過還有其他人盯上了你。”

    “是。”工程師回答道。

    “我剛剛思考了一番，發(fā)現(xiàn)我之前想錯了，我以為他們是要危害你，但他們其實是要把你保護起來。”夜鶯抬起頭，面無表情：“你知道人類現(xiàn)在面對多少種威脅嗎？”

    “在國內(nèi)，僅是能對社會造成嚴重威脅的邪教就超過三十個，末日追尋者、地母教、拜蛇教、煉獄信會、圣杯會、巫魔會還有隱藏在人類之間的嗜血非人，詛咒污染了它們的靈魂，它們中的一部分勉強能夠壓抑自己的本性，但更多憑借力量在人類社會獲得了崇高的地位，而借助表面身份的掩護，它們重新恢復食人的行為。”

    他看著吃驚的工程師，輕輕搖頭：“你看起來不知道，如果不是教會的存在，它們就會更加肆無忌憚，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躲躲藏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