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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其他種族的智慧生物不同，人類的反應速度、視聽能力反而會在完全成熟期后自然衰弱，十八歲是他們反應最快的時候，十二歲以下則是聽覺最靈敏，成熟的個體需要經過訓練才能一直維持在這個水平。

    約瑟正處于聽力最好的年齡，雖然還達不到超凡水準，但只要凝聚注意力，貼近的房間里的聲音還是能聽得清清楚楚。

    就比方說現在他的左邊，在工作間里平行擺放的辦公桌邊，職員們正在抱怨的事。

    “這些安保是認真的？我在這里工作了六年，進門還要接受檢查，那些打扮花里胡哨的家伙卻可以直接進來。”

    “沒辦法，這是海澤爾先生的命令。聽說他們其實也屬于安保部門。”

    “他們能保護什么？前些日子他們中的一員被蓋著白布從廁所里抬出來，他們竟然說是他喝醉了，小便時不慎滑倒，結果后腦撞在地面，你敢想象這種死法嗎？讓這種人來保護我們，我可不放心。”

    “最近不是說有惡魔還是魔鬼出沒嗎？多點守衛總是好的。”

    “魔鬼不過是騙小孩子聽話的把戲罷了，為了不存在的東西大動干戈也太可笑了。如果世上有魔鬼，我倒真希望能見一見。”

    “你最好有點敬畏之心，我姑姑的表妹的丈夫就見過魔鬼，那些東西住在歌多林的泥沼里，像是長著犄角和尾巴的人——如果能砍掉犄角和尾巴，在人群中隱藏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它們在霧氣彌漫的泥沼里建立了許多木屋，木屋的窗戶里永遠都亮著燈光”

    “.就是為了用燈光把迷路的行人騙進去然后殺死他們，這個故事我聽說過，八歲前倒也信過，但別告訴我你現在還信這一套。”

    “嘿！那可是我姑姑的表妹的丈夫親眼看到的！海澤爾先生也信！”

    “.”

    約瑟聽了一會兒，穿過走廊來到樓梯間，準備往樓上走。

    正巧一伙兒武裝人員從樓上下來。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穿著皮衣，背上背著一把重弩。后面的人物也打扮得各具特色，有的赤裸上身只披著獸皮，有的穿著不合時宜的長袍，不是隨身佩劍，就是戴著指虎、金屬短棍，還帶著各種各樣的護身符，不統一的風格和武裝讓約瑟想起來在北區經常能看到的幫派成員，但又有些不一樣。

    這些人明顯更危險。

    就像是夜鷺，看著其貌不揚，但對于河魚和貝類而言處于可怕的捕食者地位。

    那些特立獨行的打扮則是夜鷺頭上的繁殖羽，某種程度上屬于他們密不可分的東西，是他們的實力和身份、魅力的混合物。

    這些武裝者從約瑟面前經過，但并不交流，彼此還保持著距離，似乎不是同伴。

    約瑟在他們離開后向上走，希望聽到些有用的東西。

    克雷頓和朱利爾斯并不在意他，也沒有向他說明他們的目標，但他聽到他們談起夜鶯、軍工廠還有銀子、庫莫什么的，他就把所有都記了下來。

    要是接下來有誰提起這些，他也一定會牢牢記住的。

    巴斯貝大樓的一樓負責處理本地事務，而從二樓開始則是需要對接外地事務的部門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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