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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兄弟的妻子翠緹絲正在他的舊宅面前狂暴地訓(xùn)斥女兒唐娜·貝略,因為她安排了一位臨時的看護(hù)者陪唐娜到薩沙市見他,但唐娜卻從看護(hù)者那里逃走,不知所蹤。
克雷頓不知道翠緹絲是怎么追到這里來的,亦或者她只是想請他幫忙找人,無論如何,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
翠緹絲不這么認(rèn)為。
“波利告訴我你不見的時候,我?guī)缀跻赖袅耍 ?
翠緹絲的聲音里還殘留著發(fā)現(xiàn)唐娜失蹤時的痛苦,強(qiáng)行讓克雷頓從發(fā)散的思維中拖回現(xiàn)實。
因為在更富裕的叔叔家生活,得到了經(jīng)濟(jì)上的援助。唐娜的衣服比離開前更加昂貴、體面,但翠緹絲沒有在意到這些外在的變化,她的手只是緊緊抓住唐娜的雙臂,仿佛是害怕自己的女兒再一次跑掉。
唐娜紅著臉,她被抓住的手腕活動著,但怎么也掙脫不開:
“一個十五歲女孩獨自乘上火車,還在外面呆了好幾天!你做這些事情之前考慮過風(fēng)險嗎?!你總不能睡著了也睜開眼睛吧?萬一你遇上了強(qiáng)盜,或者什么野獸該怎么辦?你也不是要去別的地方,為什么要把波利甩掉,獨自來找”
她忽然把那個名字給咽下了,松開一只手直接指著克雷頓。
“他?!”
街邊的房子窗口都有人在探頭看來,克雷頓和唐娜帶來的兩匹馬也都不安地晃著腦袋,希望能夠快點離開這里。
克雷頓的心情和馬兒一樣,他輕輕地跺著腳,希望這點抗議能被翠緹絲接收到。
但是翠緹絲沒有在意。
“因為我不喜歡波利,他想和你結(jié)婚。”唐娜委屈的說。
翠緹絲愣住了,她端詳著女兒嬌嫩的臉,上面有著不可忽視的倔強(qiáng),她好像第一次認(rèn)識到自己的孩子,片刻后,她忽然一把將女兒抱進(jìn)懷里,墨鏡下的面孔已是淚流滿面。這是克雷頓第三次看到她哭泣的樣子。
第一次哭是為了她的父親,第二次哭是為了她的丈夫。
看到母親從未有過的脆弱模樣,女孩所有辯駁的心思都消失了,唐娜的身體放松了,繞過母親脖頸的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像是一個更成熟的人那樣給予她撫慰。
十五年了,少女快和母親一樣高了。
“抱歉,媽媽,我不會再這樣做了。”唐娜低聲承諾道。
翠緹絲抱她的手越來越緊
克雷頓不是不識趣的人,他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這位母親發(fā)泄自己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翠緹絲放開自己的女兒,終于想起來旁邊還有一位貝略。她抹去眼淚,轉(zhuǎn)身看向多年不見的這個混賬家伙,墨鏡后的眼睛上下打量克雷頓的魁梧身姿。
克雷頓沉默地看著她,實際上,他也沒想好要怎么和這位多年不見的親人打交道。
他們曾有一段時間像兄弟姐妹一樣親密,但很快,烏倫的死將這一切終止了。
烏倫的死實則有他的一部分責(zé)任,而他的父母去世時,他也沒來得及返回,老人的葬禮也由翠緹絲獨自操辦,他對她心懷愧疚,那是無論贈予多少金錢也無法消除的感情。
盡管十月的時候他們通過信件交流過一次,但書面文字是平淡單調(diào)的,對于寫信的雙方而言,對方的存在不過是紙上的幾行字。或許看到他的臉,感受到他切實存在于現(xiàn)實的樣子,翠緹絲就會重新想起他們之間的不愉快。
“克雷頓”
翠緹絲墨鏡后游弋的視線最終停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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