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綁在床腳-《戀愛要在模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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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場景顯現。
觀月靜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了時候。
那時候,父親還在,母親還沒沾上賭癮,觀月家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父親溫柔體貼,母親雖然嚴厲,但很舍得為她花錢,學空手道就是在那時候。
道場比賽的時候,父母會一齊到現場觀看,為她歡呼,然后驅車帶她回家,父親會準備一大桌子的餐點,會買她喜歡的點心。
如果她贏了,母親會興高采烈地為她慶賀,如果她輸了,母親雖然不會挖苦,但臉色也不會好看,買來的點心也會低一個檔次。
觀月靜沉睡的臉上露出笑,當時,她覺得輸掉后母親冷淡的面色是一種訓斥,現在,她覺得那張臉已是難得的幸福。
因為……母親后來坐上了賭桌。
她臉上的笑容消散了,她不知道母親是什么時候,被誰誘導沾上了那丑惡的活動,她只記得父母的爭吵,記得母親揚起的手掌,記得父親蒼白的臉和嘴角的血。
血,父親咳在白色床單上鮮紅的血,躺在病床上從輸液針中回流出的血,火化時的鐵爐里的一片赤紅。
紅,母親抵抗討債者通紅的臉,坐在賭桌上充滿血絲的眼,奪走爺爺奶奶留給她的遺產時艷亮的唇。
她的右手掌猛地痙攣,她的眉頭皺緊了,她緊閉的眼簾下浮現出那場景,觸感從右手傳來了,廉價水果刀塑料刀柄的黏膩,肉被刺破的阻澀感,血流出來的滾燙……
她重重地喘氣,不只是右手,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
她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努力想要擺脫這個夢魘,可她的身子被某個無形的東西壓住了,她無法從夢中醒來。
她竭力去控制自己的手指,去彎曲自己的膝蓋,她知道,只要自己稍微動一下,夢魘就會消散。
但她動不了。
血在銀白的刀刃下汩汩流淌,滴在廉價的榻榻米上,匯成一灘,汪作一池,血流淌不止,淹過榻榻米,淹過她的腳踝,淹過她的膝蓋,她動彈不得,只能看著粘稠的血液來到她的胸膛,往她的脖頸攀升。
刀刃被卷入了血中,尸體被卷入了血中,四周是一片紅。她覺得自己落入了猩紅的沼澤中,血泥已淹沒她的下巴,要堵上她的鼻子,蒙住她的眼睛,從她的耳朵中侵入她的腦袋,擠壓她的大腦。
她扎掙的意志更強烈了,床上的她睫毛顫動得激烈,但只憑她自己,無法逃離這片夢魘。
血終于淹沒了她的頭頂,她的眼前猩紅一片。
這時候,她聽到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