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丹麥王國一定被我齊國的富庶和強大所懾服,故而,才這般誠摯地邀請潘大使去訪問哥本哈根。嘿,這么一個歐洲小國,倒是非常識時務,知道要巴結咱們齊國。” 滿載排水量達兩千四百噸的機帆船“青鋒號”正行駛于厄勒海峽北端,位于船只后方的兩個粗大的煙囪不斷噴吐出滾滾濃煙,在海風的吹拂下,在蔚藍的天空中拉出兩道長長的黑色陰影。 齊國外交事務部駐歐總代表潘廣峰站在船舷的左側,呼吸著冷冽的海風,舉目眺望著遠處模糊的大陸輪廓。旁邊“青鋒號”的船長左貴和熱情地陪在身側,說著恭維的話,以期獲得這位大人物的青睞。 “國家之間,除了利益,哪還有什么誠摯感情可言?巴結?你這話可說得有些自大無邊了!呵……,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潘廣峰臉上顯出頗不以為然地表情,笑著搖了搖頭,“我們現在是不是已經駛入了厄勒海峽了?你對這片海域熟悉嗎?” “潘大使,我們的船跑過幾趟波羅的海,算是了解一點。你請看,海峽西側就是丹麥的赫爾辛格要塞,常年駐有三千多名士兵,而且還修筑了大小炮臺二十多座,布設的火炮多達一百多門,端的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任何想要通行海峽的船只都無法躲開這座丹麥海岸要塞的轟擊。” “海峽東側呢?” “哦,海峽東側是瑞典的一座要塞,名字也叫……赫爾辛格(即赫爾辛堡)。”左貴和笑著說道:“不過呢,這瑞典雖然在海峽對岸建了要塞,布設了火炮,但他們卻收不到一分錢的海峽通行費。因為,海峽主航道畢竟要稍稍靠近丹麥一側,而且還連續收了三百年,所以各國通行此處的商船還是習慣于將這筆買路錢交給丹麥人。記得好像在六七十年前,瑞典王國一舉擊敗了丹麥,不僅奪取了丹麥大片領土,還逼著丹麥人取消了瑞典商船通行海峽的費用。不過,風水輪流轉,在二十多年前,丹麥聯合普魯士、波蘭、俄羅斯圍毆瑞典,將其擊敗,又重新恢復了對瑞典過往商船的通行費收取。” 丹麥人有理由懷疑,他們兩家可能還有針對丹麥王國的陰謀,或者對波羅的海的瓜分計劃。 更糟糕的是,在齊英戰爭爆發未久,瑞典王國突然開始厲兵秣馬,不斷調集軍隊往邊境地區匯聚,驚得丹麥人亂作一團,不斷向法國、普魯士、波蘭等國求援,以制止瑞典可能發動的軍事入侵。 薩克森和波蘭倒是比較積極,國王奧古斯特二世上下奔走,以唇亡齒寒的威脅,不斷鼓動波蘭議會出兵攻擊瑞典。 但奇怪的是,丹麥王國都這般破落樣子了,但仍舊能守著厄勒海峽收取往來商船的過路費,而沒遭到其他國家的一致抵制。 在這種情勢下,丹麥感到了一種現實的威脅。 瑞典人跟普魯士達成了某種私下交易,將西波美拉尼亞領地讓給了普魯士人,以換取對方在這場戰爭中的中立態度。 所以,取消厄勒海峽通行費是歐洲各國的共同心愿。 卻不料,瑞典王**隊戰力強橫依舊,在迫退俄軍至莫斯科后,掉頭迎擊薩克森-波蘭聯軍,打得奧古斯特二世狼奔豕突,喪師失地,甚至還讓人家攻入波茲南,端了波蘭的首都,別提多狼狽了。 瑞典原本是丹麥-挪威-瑞典組成的共主邦聯的成員,船只出入厄勒海峽是不需要繳納通行費的。 丹麥人見此情形,立時噤若寒蟬,并婉拒了俄國人和波蘭人的出兵要求,準備繼續觀望。 瑞典王國是對厄勒海峽通行費的第一個發難者。 于是,在149年,時任丹麥、挪威和瑞典的共主(卡爾馬聯盟的國王)的波美拉尼亞的埃里克(即丹麥國王埃里克七世)頒布了一條法令,規定所有通過厄勒海峽的非丹麥船只必須在赫爾辛格的最尖端的克倫堡停靠,接受檢查和繳納稅款。由此,便開始了長達三百年的掛牌收費行為。 然而,丹麥王室的滾滾財源卻是其它需要通過厄勒海峽進行貿易的歐洲國家的煩惱。這些國家的船只不僅承擔著海上航行的自然風險、船只折舊成本、水手們的工資等等,還得上交一大筆通行費,而丹麥只需要架起大炮,伸手拿錢,好不輕松。 隨后幾年,瑞軍與俄軍、薩克森-波蘭聯軍在兩個戰場打得有來有往,俄國人和波蘭人固然遭到連續的沉重打擊,丟失大片領土,但瑞軍畢竟兵力有限,尚未獲得壓倒性的優勢。 你們瞧,英格蘭王國是支持我們的,是我們丹麥的堅定盟友,他們的海軍強大無比,我看誰敢不繳過路費! 不過,瑞典王國在大張旗鼓不斷向丹麥發出各種威脅,惹得丹麥王室和百姓恐慌不已之時,又突然掉頭就攻入了俄羅斯境內,拉開了第二次大北方戰爭的序幕。 荷蘭?好吧,這個國家自從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后,便不怎么摻和歐洲地區事務的爭端了,只知道一門心思地去賺錢。 也就是說,丹麥跟齊國之間沒有絲毫糾葛,更沒有實質性的利益紛爭和沖突。那么是不是可以付出一些代價,將齊國從瑞典那一方拉過來,倚之強援,以此來保障丹麥的安全呢? 可是,當丹麥國勢逐漸開始走下坡路時,看不慣它攔路收費行為的國家難免會生出別樣的心思。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