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小婢妻今日見到故人,應該是高興的,到時候喝得盡興,再將事情說出來,托付一番,說不定就成了。 還是那句話,這種吃人的世道,他可以帶著司虎,卻不能帶著小婢妻姜采薇。 “徐郎君,我這都帶著肉來了,好肉!酒也有,好肉好酒都有了。”尤文才依舊喋喋不休,為了證明自個的兔肉沒問題,差點沒生啃兩口。 若非是司虎瞪了兩眼,估摸要追著徐牧說十條街。 “司虎,拿弓。” 原本都要走出院子的司虎,聽到徐牧這一句,只得匆匆返回,從院子角落上,摘了一張老弓下來,還不忘拾了半壺石鏃箭。 “牧哥兒,咱不是去買酒菜嗎?” “二兩碎銀,這么吃下去,都不夠吃幾頓的。” “那拿弓作甚?牧哥兒要打獵?” 徐牧點點頭,他當時想給司虎做的武器,便是長弓,并非是大紀普遍流行的單體竹片弓,而是一把拉鋸兇猛的長弓,根據后世里的記載,至少要取材于樺木一類的硬質樹木,沒有結節,三指寬的弓身,超過兩米的弓長。 這樣的長弓,透射極其可怕,而且射力穩定,若是潛伏出手,配上司虎的力量,絕對是恐怖的存在。 “牧哥兒,我射弓不準。”司虎撓著頭,實話實說。 由于大紀禁了鐵制武器,所以尋常人用的弓箭,都換上了石鏃箭,威力很小,百步外射殺一只雞都費勁。 久而久之,除了有制式的士卒征戰沙場外,越來越沒有人喜歡用弓。 倒不如多跑幾步,說不定都把雞撲到了。 “沒事兒,先試了再說。” 出了城外,避過那些餓得眼冒綠光的難民,徐牧和司虎兩人繞開官道,往偏僻的山道走去。 沿途之中,靠近官道五里內的樹木,幾乎都被刨了樹皮,扒了綠葉。城中每日送出的幾個食桶,僧多粥少,連木勺子都被咬下了一角。 不時有餓死的難民,被人草草掩埋在泥坑里,有的泥坑被雨水澆開,還會露出烏黑水腫的尸肉。 尸體上,一些干凈點的肢節,還留有淺淺的牙印。 “牧哥兒,別埋了,埋不完,埋到天黑也埋不完。” 徐牧停了手,立在一處新土前,神情久久沉默。 沒穿越以前,他以為的“是歲江南旱,衢州人食人”,只是寫詩人的一種浮夸,如今親眼所見,才知道真的會發生。 假設他穿越的是一個王霸之氣的皇帝,或許還能把朝綱振一下,但他只是棍夫,爛到泥巴地里的大紀棍夫,一切都無能為力。 “走吧。”轉過身,徐牧揉了揉眼睛。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