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最后,他做了大紀的侯爺,先帝的養子,幼帝的小皇叔,依然是獨木難支。 “我這一生活得荒唐,三十余年,庸碌且蹉跎的歲月,文不能安一國之邦,武不能定一朝江山。” “只將滿腹的夙愿,說與山鬼來聽。尋了來生路,且讓我做個農家子罷。” “咳咳。” 顧鷹在馬車外,聽得虎目迸淚。他哆嗦著手,高揚起韁繩,將馬兒一下子抽得飛快。 …… 官道邊的小路。 二十余騎人影,沉默地立在風雪中。 徐牧平靜地牽著風將軍,一人一馬,即便立于人群,卻依然顯得有些孤零。 “東家,有馬車來了。”陳家橋夾著馬腹,從遠處急急趕回。 “駕車的人,便是那位銀刀衛。” “陳先生,知曉了。” 徐牧穩穩應了一句。他有些不明白,小侯爺明明都身子吃力了,為何還要主動約他來官道相談。 若真有事情,他不介意再入長陽一趟。 如陳家橋所言,一輛馬車緩緩碾碎了風雪,停在了官道林子邊的小路。 顧鷹約莫是哭了一場,說話的時候,還帶著小破腔。 “小東家,主子受不得凍,你入馬車談吧。” “好說了。” 徐牧理了理袍裝,才微微踏了腳步,走到馬車邊上,掀開了一方簾子。 只一抬頭,便看見了一襲蒼老的人影,在馬車里正襟危坐。 “小東家,許久不見。” 聲音啞如破鼓。 再看見故人的臉龐,徐牧驀然心頭發酸。 大紀朝無二的監國小侯爺,在他的面前,已經是滿臉死相,三十多的年歲,垂暮如風燭殘年的老人。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