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當布熱阿展現出我根本不敢想象的能力時,我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頭頂上槍在響、山坡下槍在響,山林里到處彌漫著霧氣、硝煙,時不時還傳來樹木被燒斷的炸裂聲。 而此時,就在我背后的山坡上,布熱阿剛好躲進了灌木叢里,都沒等他仔細觀察,一只手便探了進去。 那是他剛殺的那幾個人中,留下的惟一一個崗哨。 當時布熱阿干掉了那幾個紅色貝雷帽,傳出槍響,這貨才從山上掉頭往回走,原本他應該是防備山頂上那些人的,只是布熱阿沒從他這邊下山。 等手探入了灌木叢,這貨才感覺觸碰到了什么物體的那一秒,他一把就抓住了布熱阿的脖領子。很顯然,他沒有任何準備,更不知道在灌木叢里竟然能摸著人,這才沒在第一時間開槍。 布熱阿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樣的地方徹底展示了出來。 他不知道怕。 假如,我是說假如在布熱阿給我描述這一段的時候,故事中的主人公是我,我在灌木叢里正看著前方,讓人打背后拽住了后脖領子,我首先心里得‘激靈’一下,然后立即起身高舉雙手。 布熱阿都沒按我想象的做,他憑借對方將槍口探入灌木叢與身體接觸的同一秒察覺了對手的槍口位置,隨即順著槍口轉身,將身體轉到了另一側,對方的手還在他肩頭沒有松開,布熱阿卻一把摁住了對方的槍口…… 于別不過來胸前這把ak長槍的近距離,打腰間直接掏出手槍,拇指叩開保險,后腳跟往起一抬,那手槍槍栓向腳跟上一蹭,‘咔嚓’一聲將槍上膛后,在對方扣死了扳機的——噠噠噠噠…… 槍聲里,第一槍直接擊中了對方大腿,砰! 那人順勢往下一鬼,布熱阿槍口立即翹起,奔著對方下巴就開了第二槍——啪! 眼瞅著這貨天靈蓋冒起一股血漿,噴濺滿臉,這才松開了手。 這就是布熱阿在戰斗時的反應速度,他都已經擺脫困境了,對方才想起來開槍! 當尸體壓著灌木叢的枝葉倒地,布熱阿甚至用腳輕輕踢了一下試探他死沒死…… 子彈都打天靈蓋出來的,他還在試探對方死沒死,就這,臨走前,愣是在對方腦袋上多補了一槍。 全是習慣,多年養成的習慣,這習慣在實戰中少了哪一個步驟都會覺著不舒服,只要實戰,就一定要一步不落的實戰出來,估計都有強迫癥了。 問題是,這小子拎起槍以后,他是真不知道什么叫怕。 在這種槍口對槍口的交戰里,布熱阿跟初生牛犢一樣,沒有我們任何心中對子彈的畏懼如虎。 可所有肢體動作都像是財神在電腦里設定好的程序編碼一樣,知道該在什么時候疾步如風的奔跑,該在什么時候止住腳步蹲下身體靜觀其變。 這是一種本能。 長期在戰場上養成的本能,依靠槍林彈雨中每一次隊友的倒地吸取教訓,用身上一次次錯誤決定導致近乎死亡狀態的創傷來提升感官體系所造就的本能。 如果說林閔賢管這次突襲叫定軍斬夏侯,那么我愿意稱此刻叢林的戰神為,常山布熱阿。 他真的七進七出了。 哪怕沒有對上數。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