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朱楩在離開云南的時候,其實是穿著他那身蟒袍官服的。 只不過這一路遙遠,又免不了風餐露宿,甚至可能風吹雨打的。 所以朱楩就讓人收了起來,只穿著一身普通的打扮。 而此時既然已經來到了應天城下,還要接旨,索性就在徐妙錦的幫助下換上了那一身得體且威風八面的蟒袍。 “殿下,您騙得我好苦啊,”徐妙錦一邊幫朱楩打理著衣服,一邊低著頭,不無幽怨的說道:“而且您還讓我喊你木大哥,明明你是姓朱的。” 朱楩笑著說道:“沒辦法呀妹子,我這次出行不想引起麻煩,所以才特意隱姓埋名的。而且木字本就是我父皇賜給木氏土司一族的姓氏,而且只是少了一撇一橫,用來也不算錯。何況你把我的名字合起來念。” 朱楩之前化名為木鞭,如果把木字取代鞭的偏旁,不正是朱楩的楩嗎? 徐妙錦心里一動,其實她早該聯想到的,只不過她沒想到會在洪都城內偶然遇到朱楩,實際上按照徐妙錦的猜想,直到現在,恐怕朱楩的隊伍也不該到洪都了才對。 但是不管怎么說,是他真好。 “但是啊殿下,”徐妙錦忽然抬起頭,仰視著朱楩,說道:“其實我叫徐妙錦,是魏國公徐達的女兒。” 朱楩點點頭:“我剛才聽到了。” 剛剛徐妙錦為了給朱楩仗勢撐腰,曾經自報身份,且被李景隆認出來了,朱楩自然已經知道她的身份。 “那伱應該知道,我比你大一歲的,”徐妙錦幽幽說道,心中還暗想,這個壞人,難道不知道讓我逃婚的,就是你這個冤家? 朱楩可是冤枉死了,因為那是朱元璋跟徐達討論的,還沒正式確定,他哪里知道這事。 “所以你不該喊我妹子,而是喊我姐姐才對,”徐妙錦提醒朱楩。 朱楩笑了,岔開話題道:“好了,跟我去接旨吧,然后我好送你回家。下次可不許亂跑了,萬一遇到壞人可就糟了。” 徐妙錦咬咬嘴唇,嘟囔著:“你就是壞人。” 可是回想起這幾日朱楩講的那些有趣故事,尤其是那個什么格林寫的童話故事。 “白馬王子嗎?雖然沒有白馬,倒也算是個王子,”徐妙錦又不禁眼含期待起來。 此時朱楩換上了蟒袍,在徐妙錦的陪同下,一路邁著四方步走了過來。 而那些小太監早就不耐煩了。 好家伙,這可是陛下圣旨,你就這樣輕慢對待? “滇王殿下,您這是在藐視陛下嗎?”那個為首的小太監厲聲呵斥道。 朱楩笑了:“什么時候,一個區區太監也敢如此狂妄了?知道本王身份還敢教訓本王?扣帽子是吧?那我問問你們,合著你們是我爹不成?也敢教訓起本王來了?走走走,咱們去我父皇面前對峙一下,你們才是本王的爹?” 小太監們全都被嚇傻了,殿下,沒有您這么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二的玩法啊。 合著您為了弄死我們,都不惜認太監當爹了? 小太監們對視了一眼,紛紛撲倒在地。 “殿下千歲,咱們不敢啊,只不過這是陛下旨意,咱們都不敢怠慢,還請殿下饒了咱們吧。” 為首的太監因為手中握著圣旨,此時渾身發抖,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跪下求饒吧,手中帶著圣旨,仿佛在幫陛下求饒似的。 不跪下吧,萬一殿下下不來臺,再傳到陛下耳中,自己就別想活了。 太監哭的心思都有了。 自己何必說那個話啊,可現在已經晚了,城外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可如何是好啊? “還是我來吧,”蔣瓛嘆了口氣,主要也是雙腿快跪麻了,趁機站起身,從那太監手里接過圣旨。 “原來蔣指揮使您在呀,那可快由您來宣旨吧。還有殿下千歲,咱家可不敢得罪您啊,您就饒了咱家吧,”那太監再也不敢端著架子了,立刻跪下乞饒。 徐妙錦看看朱楩,忍不住偷笑一聲。 換做旁人這么做,或許有失身份,但是她已經知道朱楩才十四歲,反而變得有趣起來。 其實說到底還是第一印象太重要了,好像朱楩做什么,在她眼中都是好的一樣。 隨著蔣瓛緩緩抻開圣旨,高聲念出:“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朱楩這才嘆了口氣,不情不愿的,撩起袍子跪了下來。 徐妙錦自然也不例外,而且就跪在朱楩身邊,不知道的還以為夫唱婦隨呢。 蔣瓛看了眼朱楩,心中暗暗松了口氣,還好殿下給面子了,不然萬一自己也下不來臺,那就砸在這里了。 接著蔣瓛繼續高聲宣讀道:“你小子終于肯回來了是吧,現在給我馬上滾到宮里來,真以為咱年紀大了,抽不動你了?等著吧,這頓鞋底子你跑不掉的。” 什么亂七八糟的。 朱楩翻了個白眼,哪怕已經見識過朱元璋的大白話文圣旨,可仍然有些無語。 何況當著這么多人呢,就要抽自己是吧? 我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不? “小蔣啊,你說我現在回洪都,就說我剛到那里,然后病了需要休息個一年半載的,還來得及不?”朱楩一邊起身接過圣旨,一邊問蔣瓛。 蔣瓛訕笑著不敢開口,殿下,這么多人看著呢,您可以口無遮攔不在意欺君之罪,我可還想活著呢。 徐妙錦捂著嘴,不住的偷笑著,突然覺得這位‘木大哥’,不對,是這位滇王還真是有趣。 在少了‘大哥’這層濾鏡后,徐妙錦不但沒有覺得朱楩的形象崩塌,反而覺得朱楩越發的有趣起來。 “行吧,那就入宮吧,”朱楩嘆了口氣。 “哼,等著吧,陛下肯定得抽你的,”那李景隆不知道怎么,好像覺得自己又行了,在那里冷嘲熱諷起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