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等朱楩和沈旺終于吃完這一頓‘午飯’,天色都晚了。 由于沒有電燈,除了一些人家從窗戶紙隱約透露出一絲微弱燭火,街上早已不見白天時的熱鬧景象。 朱楩獨自一人信步走在大街上。 沈旺本來想先送他回家的,不過被朱楩給拒絕了。 原本明朝之初,朱元璋對車馬轎子都有著很嚴厲的規格與制度。 不過后來還是放寬了政策,畢竟百姓出行也不能完全靠腳趕路,有點能力的還是需要馬車的。 還有轎子,雖然不如后來清朝那么隨處可見,至少現在也有了八抬大轎的說法。 可關于馬車和轎子的制度,還是很復雜的,比如沈旺這種普通商賈富人,頂多也只能坐一輛毫不起眼的普通小馬車。 朱楩倒不是嫌棄,主要是離家也近,正好剛才喝了點酒,走幾步路也好散散酒氣。 就這樣,朱楩正準備一路晃悠著回家。 可忽然,前面被人擋住了去路。 朱楩抬起頭,一愣,是他? 那么,來的人到底是誰呢? 不是旁人,正是方孝孺。 “草民方孝孺,見過滇王殿下,”方孝孺還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樣子,但是此時可不是在國子監,所以他還是老老實實的,給朱楩抱拳拱手,算是行了一禮。 畢竟怎么說他也曾經做過朱楩的講師,雖然被朱楩當眾抽打了一頓,可讓他當街行跪拜之禮,他覺得還是做不到的。 “方講學,你怎地來了?該不會是故意在這里堵我,想和我單挑吧?來來來,咱們過過手,”朱楩招招手,就要去擼袖子了。 方孝孺臉都黑了。 不說他一個儒生,怎么可能如地痞流氓一樣堵人干架,就說他也聽聞過這位殿下的威猛無雙的戰績,連草原韃子都被他殺了不知多少,自己是嫌命長啊? 于是方孝孺直搖頭:“不去。殿下您休想再找借口打我一頓,上次還嫌鬧的不夠大嗎?最后陛下甚至勒令您退學了,您還不知悔改?” 朱楩一愣,然后差點沒笑出來。 這方孝孺很會幻想啊,自己是被勒令退學的嗎?明明是自己不想去上學的好吧。 不過也沒必要給他解釋清楚,朱楩見他服軟了,也就把袖子擼了下來,邁步從方孝孺的身邊走了過去。 方孝孺皺著眉,眼中閃過不悅。 怎么說自己也當過他的講師,這也太沒把自己當回事了,你的尊師重道呢? “殿下,縱然您立下天大功勞,可也不該如此目中無人吧?可還記得年前藍玉案?藍玉當初也曾功大過天,最后又該如何?”方孝孺轉過身,看著朱楩的后背,厲聲說道。 朱楩站住腳步,表情也冷了下來。 竟然提到藍玉?甚至把自己比作藍玉? 那么,誰是朱元璋的角色呢?我那大侄子嗎?朱允炆他把握不住,他也不配。 朱楩嘴角微掀露出一抹冰冷弧度,索性轉過身,問方孝孺:“怎么?你這是來口誅筆伐本王的?” “不敢,”方孝孺口稱不敢,但是嘴里卻說道:“可是殿下您功勞再大,也不該功高蓋主吧?須知當今陛下可還健在呢,您怎么也不該自號圣可汗吧?更不用說持劍上殿,乃至當朝抽出兇器,還對皇太孫口出不遜。實在是不為人子不為人臣。” 朱楩是真被氣得怒極反笑了。 也不知道這方孝孺到底是什么死腦筋,同時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聽說了那些消息,竟然如此靈通? “看來伱的消息很靈通啊,是齊泰和黃子澄他們告訴你這些的?”朱楩猜也猜得出來。 這些人都是所謂的保皇派,不過不是皇帝的那個皇,而是皇太孫的皇。 至少在他們單方面看來,在太子朱標死后,只有朱標的兒子,也就是朱允炆有資格做皇儲。 其中還有不少人之前就是東宮的追隨者,以前就是朱標的人,如今自然要繼續簇擁在朱允炆的身邊。 所以他們自發的要為朱允炆沖鋒陷陣,他們也必須要討伐朱楩,因為朱楩這次所立功勞實在是太大太可怕了。 一旦草原歸順,說句難聽的,讓朱楩取代朱允炆成為新君都是很有可能的。 君不見今日朝會最后,朱元璋已經說出讓他代天子巡視天下的話了? 所以他們這些人急了,方孝孺也急了,于是跑來堵朱楩。 看架勢,如果朱楩不是恰好回來,恐怕他要在這里待上一夜了,因為朱楩明天可能還要去上朝,這里則是必經之路。 朱楩心里想著這些,目露不屑的說道:“一群自命不凡,一個個心比天高,卻命比紙薄的家伙,還真敢跑來找本王的麻煩?” 方孝孺雖然不滿,卻也沒說什么,只是繼續瞪著朱楩,似是要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其實我知道,你們一個個口號喊得震天動地,其實肚子里全都是生意。我說你們心比天高,你還不服?咋地,這天下之事非得你們說的算?儲君是誰來當,也得聽你們的?國家大事也得聽你們的?不聽就是昏君,不聽就是錯?你們算老幾啊?”朱楩真的很想問問方孝孺,你就不怕本王誅你九族? 可他真怕方孝孺來一句,你誅我十族又如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