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當天晚上,龍川縣城內,可以說是熱鬧非凡,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喜慶景色。 只是雖然看起來熱鬧喜慶,但是街上百姓的表情卻很冷漠,更像是在冷眼旁觀。 因為今天發生的事,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朱楩來的及時,恐怕真要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原本城內百姓是要強行幫助李家奪回客家女兒的。 結果客家女兒沒奪回來不說,人家原地就要結婚了,這算怎么回事。 老李頭兒穿著喜慶的衣服,一路抹著眼淚來到堂上,在新人拜見高堂時,一個沒忍住抽過去了。 但是不管怎么說,婚禮再怎么冷淡,那也是完成了。 晚上,新郎新娘被送入洞房,該辦不該辦的,也都辦妥了。 要是快一點的話,十個月之后老李頭兒就能抱孫子了。 奪筍吶。 可其實朱楩已經夠厚道了,真的,他有無數辦法懲治,甚至如果他心狠手辣一點,全城百姓都不會留下活口,都該死。 可說白了這就是一起可大可小的民間糾紛,連民族糾紛都算不上,雙方都是漢族,這鬧哪門子呢。 朱楩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出此下策。 后來朱楩還找到了這龍川縣的知縣,這位知縣可倒好,一直都沒露面,一個人躲在府衙內喝著小酒,別提多快活了。 朱楩來的時候,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 可縣太爺也有理了。 “殿下,他們一個是客家人,一方是廣府人。您說我一個陜北人跟著鬧什么?”知縣賠笑著說道。 北官南調,南官北調。 合著這位縣太爺還是從陜西調來的,頓時讓牛勝和彭越等將士們感到親切。 他們不就是陜西人,本來從屬秦王府的護衛所嘛。 出來有一陣子了,確實很久沒見到老鄉了。 不過他們也不孤獨,畢竟身邊有一萬多號老鄉呢。 知縣早就知道事情原委了,也早就給廣州知府遞過奏章。 可廣州知府那也是個人精,知道這都是廣府人與客家人的那點恩怨情仇鬧的,才不想摻和進去。 只是沒想到會鬧到這么大。 “廣府人說粵語,客家人說客家話,我再來一口咱們陜北腔,夠亂的了,”縣太爺自己都感到哭笑不得了,索性他就懶得露面了,反正也沒人聽他的,他也沒有兵權,又指揮不動百姓,于是就在家里喝點小酒,倒也快活。 朱楩這個氣,自己堂堂一王爺,跑來調節糾紛,給他們擦屁股來了? 好家伙。 “給我來壺酒,”朱楩索性也不客氣,竟然也坐下來喝了起來。 不過他也不是饞酒了,而是跟這位知縣聊了起來,想深入了解一下此地幾家民系的糾葛。 這位知縣倒也不完全是個吃貨,事無巨細的一一道來。 “本來幾家還是有點摩擦的,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廣東境內整體情況越來越好,沖突也沒以前那么大了。只是平時還是不免有些彼此瞧不上眼,倒也沒啥大事。就是說起話來確實費勁,”知縣說出他所了解到的情況。 朱楩暗暗點頭,畢竟說起來大家都是同一個祖宗,比如今天那老李頭兒和姓李的千戶守備,也許千百年前都可能是一家。 同宗同源都是漢族,不至于打的頭破血流。 其實說白了,還是文化習慣上的差異,加上語言交流上也有不便,才造成許多矛盾和誤會。 要是今后推行官方的普通話,不論這個普通話是南方話還是北方話,今后天下只說一種語言,甚至全球都通用一種語言,還會有矛盾和差異嗎? 當然也會有,那就只能是利益沖突了。 “看來還得再書同文車同軌一次啊,”朱楩喃喃道。 知縣震驚且錯愕的看向朱楩,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殿下您是想造反不成?就算您想要自比始皇帝,那您也得是皇帝啊,您就是一位藩王,還想登基坐殿不成? 朱楩身邊的人則是早已習慣他時而口出驚人了。 徐妙錦還親自給他倒酒,服侍的無微不至。 朱楩喝了點酒,問了些話,也就隨便找個地方休息去了。 他堂堂一位藩王,想找個住的地方還不容易。 只是這龍川縣只有一個千戶所的守備,為了不影響到百姓,大軍只好在城外臨時安營扎寨。 等到一夜過去,生米已經煮熟,那李家再想不認這門親事也無可奈何了。 那老李頭兒只能自我安慰,至少這是王爺親自保媒的婚事,說出去也不算丟人。 只是可憐他家的女兒,怎么就嫁給廣府人了。 而朱楩也在此地事了之后,轉道趕赴翁源。 但是需要注意的是,之前廣州知府說的話可是‘前不久在陽春、靖遠、英德、翁源諸山寨又有叛逆了,還有東莞、龍川諸縣也出現了亂民’。 也就是說,東莞縣和龍川縣從一開始就是民間糾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