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廣西的此次災難,既是天災,也有人禍所造成的。 瘟疫雖然可怕,但是如果在最初瘧疾大范圍爆發時,不是不能止住。 可是廣西府的官員唯恐影響自己的仕途業績,于是隱而不報不說,還封鎖了廣西全境,這才逼得侯大茍率領瑤族民兵造反叛出了廣西。 更讓朱楩所沒有想到的是,那些該死的官員不但一手促成了瘟疫的大爆發,甚至還敢大發災難財? 瘟疫之下的廣西,全境都病倒了,也正是缺少大量糧食的時候。 還記得之前提到靖江王朱守謙時,說他在到達桂林后,不守法度,恣意荒淫暴虐,以致藩國內人民困苦嗎。 雖然廣西也有幾百家土司官,但是朱守謙仗著身為藩王,而且有叔爺爺朱元璋的庇護,當地土司官還算本分,不敢頂撞。 于是桂林府掌握著極高權力與地位。 一直到如今,桂林府仍然擔任著代替朝廷征收全省稅糧的責任。 但是在爆發瘟疫之后,桂林府官員不但不作為不說,反而坐視糧商就地起價,如今廣西境內的糧價瘋狂暴漲,都要跟銀子等價交換了。 民間更是以民謠‘只鵝只換三升谷,斗米能求八歲兒’傳唱。 當初朱元璋兒時自賣自身,也就是這個價錢吧? 朱楩當場就怒了,如今平樂縣瘟疫情況已經穩定下來,整個平樂府各縣也派人去治病救人了,還派人傳發抄寫下來的藥方藥單,廣西府的瘟疫算是暫時穩定了下來。 朱楩索性叫上王福率領一萬五千騎兵明軍,再由彭越和牛勝各自率領一萬瑤族民兵,共計三萬五千兵馬,浩浩蕩蕩趕赴桂林府。 侯大茍本來也想跟隨一起的,但是朱楩更在意如今廣西的瘟疫,于是讓他帶著剩下的五萬瑤族民兵,繼續往廣西府別的州府治病救人,這次是重中之重的任務。 桂林府與平樂府所接壤,如果在現代,從平樂縣到桂林只有一百多公里,開車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 即使在古代,朱楩也只用了一天時間,就率領大軍趕到了。 而當朱楩率領大軍來到桂林府時,還不到桂林,就派出斥候打聽到,如今的桂林已經被壯族民兵大軍所團團包圍了起來。 據估測,這支壯族民兵足有數萬之多。 “派人去傳召,就說本王在此,讓他們的領頭土司前來覲見,”朱楩大刀闊斧的說道,絲毫不擔心這支壯族部隊有可能轉頭把自己包圍起來。 如果他們敢這么做,那就是在自尋死路,朱楩最討厭的就是給臉不要臉的人。 “殿下,您要如何處置?”錢貴想打聽一下朱楩的想法。 朱楩此時率領大軍不急著繼續前進,既不急著幫桂林解除困境,也不著急與壯族民兵發生沖突。 連錢貴和顧紋都不知道他的想法。 朱楩看了眼如今帳下唯二的兩位謀臣長史,又看了眼身邊的湯徐二女,再看看王福、彭越與牛勝,最后突然問李景隆:“你說,這里面誰該死。” 李景隆拿下頭盔抓了抓腦袋,一臉憨憨的說道:“如果真如之前那位黃族長所言,廣西瘟疫爆發,不光是天災,而且還有人禍的話,那這桂林一府官員全都該死。尤其是那些無良的商人,竟然趁著瘟疫災情而坐地起價,全都該滿門抄斬。我皇舅爺(朱元璋)最恨的就是這些人和這些事了。” 朱楩點了點頭。 他也是這么想的。 “但是,”李景隆忽然話音一轉,又說道:“不論如何,也不是那侯大茍和這些壯族人該犯上作亂的理由,那些官員該死,也該由朝廷下旨誅殺。可現如今壯族盡起民兵造反,性質可就完全不同了。” 這可是造反啊,不論你有什么理由,你都不能造反。 老朱家就是造反起家的,你想干什么?也想把老朱家取而代之不成? 誰說李景隆是個蠢材的?畢竟他也在朝廷中見識過許多,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一般來說,他說的沒錯。 可朱楩卻搖了搖頭,說道:“還是太片面了,如果照你所說,本王當時就得砍了侯大茍了,畢竟他可是首犯。可是你也要須知,當時已經激起瑤族民憤,難道要把瑤族滅族趕盡殺絕不成?” “雖然本王一向不在意所謂的法不責眾,可是與民憤相比,很多時候,還是要懂得變通的。” 一旁的顧紋心里一動,下意識說道:“殿下要拉攏壯族民心,打算犧牲桂林府官員?” “犧牲?他們也配?”朱楩皺眉,恨恨的說道:“身為一府之地官員,本該是百姓的父母官,該造福一地百姓才是。結果他們都干了什么?他們又是怎么做的?” 不但沒能造福百姓,反而要害得廣西百姓差點滅絕,這種禍害還不該死? 李景隆說的沒錯,壯族起兵把桂林府包圍了起來,已經等于造反。 錢貴是擔心朱楩大開殺戒,如之前殺了瑤族三萬民兵一般,把壯族也殺死幾萬人。 可朱楩更在意的是,桂林府官員已經激起全廣西境內民憤,之前有瑤族侯大茍造反,現如今連壯族也造反了,這些官員還真是有本事啊。 他們不但不能為朝廷治理地方,反而為朝廷激起民憤,你們還真是有能耐。 犧牲?他們也叫犧牲?那叫罪有應得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