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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巫蠱之事,探春又怎會(huì)說給旁人?因是哭了一陣,便強(qiáng)自收了眼淚。眼見探春回了秋爽齋,寶釵便只得轉(zhuǎn)身回返。一邊走著,心下一邊暗忖。也是古怪,自打儉四哥搬出去之后,好似便再?zèng)]了二人之間的默契。
莫非是其與黛玉的事情定下了?轉(zhuǎn)念一想,賈母是明眼人,若果然如此,又怎會(huì)這般對(duì)黛玉呵護(hù)照料?再者,璉二哥全程護(hù)在黛玉身邊。榮國府連起園子的銀錢,大半都源自黛玉,料想婚書定然也帶了回來才是。
既然不是這般,那莫非是因著儉四哥今時(shí)今日位份再不一樣,因是眼界高了許多?是了,儉四哥救過忠勇王,說來那永壽郡主恰好與其年歲相當(dāng)……
心下這般想著,寶姐姐愈發(fā)無力。她再如何出彩,又怎么與永壽郡主相比?因是悶悶不樂往蘅蕪苑而去。
一墻之隔,平兒挑開簾櫳,便見鳳姐歪在炕上,手撐香腮,想著還在頭疼。
平兒便緩步行過來低聲問道:“奶奶可好些了?”
“昏沉沉的,時(shí)而便疼上一下。”
鳳姐隨口答過,平兒便道:“方才撞見儉四爺,聽了奶奶癥狀,說是多飲**、熱水,將余毒盡數(shù)排出去就好了。”
王熙鳳應(yīng)了一聲,任憑平兒去打發(fā)小丫鬟廚房要一碗熱**來。此時(shí)寶玉危在旦夕,賈母、王夫人都守在身旁,王熙鳳又頭疼不已,因是家中大事小情多是平兒在處置。她正要出去巡視,忽而便被王熙鳳叫住。
“儉兄弟既說此番是中了毒,那這毒是從何處來的?總不能是憑空變出來的吧?下毒之人是誰?為何偏生來害我跟寶玉?”
平兒便湊過來道:“奶奶便是不說,這兩日我也思忖著呢,可思來想去也沒由頭。”
王熙鳳聞言頷首,心下卻另有念頭。家中就那么些人,一個(gè)個(gè)排除出去便是了。大嫂子李紈如今一心撲在賈蘭身上,萬事不沾,絕不會(huì)下毒來害她;王夫人心思叵測(cè),可此番連寶玉都中了招,想來也不是王夫人的手筆;至于賈璉、邢夫人,這二人順?biāo)浦垡簿土T了,斷不會(huì)有這般魄力下毒來害她。
大老爺中風(fēng)癱在床上,老爺又是個(gè)方正,這一一排除之后,剩下的是誰簡(jiǎn)直呼之欲出!也唯有那蠢貨才會(huì)這般造孽!
想明此節(jié),王熙鳳蹙眉便道:“這幾日趙姨娘有動(dòng)靜?”
平兒便道:“還說呢,那日在老太太跟前說了些三不著四的話,惹得老太太痛罵一頓,趙姨娘自覺沒了臉子,倒是再也不往跟前湊了。”
“旁的呢?”
“旁的倒是沒聽說。”
鳳姐一時(shí)間想不分明,暗忖莫非不是那蠢物做下的?平兒抬眼瞥了眼,忙道:“奶奶,沒旁的事我去忙了。”
王熙鳳擺擺手,將平兒打發(fā)了出去。趕巧豐兒送來熱**,王熙鳳問過才知是羊奶,忍著腥膻幾口飲盡,旋即又點(diǎn)過豐兒盤問:“這幾日都有誰過來?尤其是到得我這房里?”
豐兒回思道:“多是奶奶身邊兒使喚的,再就是外間來回話的嫂子。”
“二爺身邊的人來過?”
“這倒不曾。”
“太太身邊兒的呢?”
豐兒剛要搖頭,忽而想起來,說道:“是了,彩霞姐姐來回兩回。”
“彩霞?”
“頭一回是太太給奶奶送物件,打發(fā)了彩霞來。后一回卻有些莫名,扯著我說了好半晌話,后來又走了。”
王熙鳳心中記下,略略頷首:“沒旁的事兒,你去忙吧。”
待豐兒去了,王熙鳳眉頭漸漸舒展,繼而心下狠厲起來。
到這日夜里,王熙鳳頭疼漸消,用過晚點(diǎn),便又去王夫人房中看望寶玉。不料方才到得王夫人院兒前,抬眼便見周瑞家的急匆匆往前頭趕去。
王熙鳳以為寶玉不好了,急忙叫住:“姐姐去哪兒?”
周瑞家的緊忙止步,強(qiáng)笑道:“二奶奶這是大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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