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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青皮喇咕撇嘴道:“你那些金銀才折幾塊銀元?咱們兄弟勞動一場,干的又是掉腦袋的差事,不賺個幾千兩銀子怎么行?莫要聒噪,不然小心板刀面伺候!”
賈環訥訥不敢再言,只得瞧著幾條漢子將那寶玉扛在肩上往外便走。有賊人瞥見地上麝月,見其生得容貌秀麗,頓時動了心思,笑道:“好個標致小娘子,不若隨咱老子回去好生樂呵樂呵。”
于是也扛了麝月。一行人等自后門出了鐵檻寺,月黑風高,朝著左近的饅頭庵躲避。
這邊廂,賈政、賈璉吩咐仆役取水救火,好不容易方才將火勢撲滅,定睛一看卻見鐵檻寺被燒沒了半邊兒。
叔侄二人頓時垂頭嘆氣,真真兒是破屋又逢連夜雨,想來這修葺家廟又是一筆銀錢。
待四下散去,二人正商議撥付銀錢修葺事宜,忽有婆子哭天搶地而來,到得近前嚷道:“老爺,不好啦,寶二爺不見啦!”
賈政還不曾反應過來,道:“莫不是出來瞧熱鬧,這會子還沒回去?”
那婆子道:“非但是寶二爺,連麝月姑娘也不見了蹤影。房中散亂,好似被賊人擄掠了去!”
賈璉倒吸一口涼氣,說道:“二叔,這火起得莫名其妙,說不得是聲東擊西之計啊!”
賈政頓時身形搖晃。他這輩子就這么一個嫡子,賈環又是個不成器的,若寶玉有個閃失,榮國府二房豈不……
賈璉趕忙上前攙扶,賈政顫抖著聲音道:“快,快打發人去找,定要將寶玉尋回來!”
賈璉當即叫了林之孝,撒出去人手四下找尋。待回來,便見賈政失魂落魄一般堆在椅子上,不禁思量道:“如今是夜里,撒出去的人手少了只怕不夠用,只怕還要求援。儉兄弟那海淀別院就在左近,不若打發人上門求肯。”
賈政道:“有理,快去打發人相請!”
當下又有小廝騎了快馬往海淀求援。那小廝摔了兩回,這才到得海淀一瘸一拐拍了伯府別院的大門。
此時眼看三更天,勞累了一日,李惟儉早已與黛玉睡下。半夢半醒間,忽聽得紫鵑來喚,李惟儉揉著眼睛起身過問,得知寶玉被劫,頓時愕然不已。
黛玉這會子也醒了過來,合衣起身問道:“寶二哥怎么了?”
李惟儉道:“說是鐵檻寺走水,賊人趁亂將寶玉劫走了。”
“啊?”黛玉大吃一驚,說道:“京師首善之地,哪兒來的這般多賊人?”
李惟儉沉吟道:“京師日漸繁華,天下富商匯聚于此,那剪徑的強梁定會追隨而來。”
黛玉道:“這可如何是好?四哥還須得幫襯著才好,舅舅就寶玉這么一個,若真個兒出了意外,只怕舅舅也承受不住。”
李惟儉思量道:“此為應有之意。只是我又不擅查案,怕是還要請了官府來處置才好。”當下李惟儉穿戴齊整,到前頭叫了丁如峰,吩咐其尋了長安縣,請了刑名官差來,如此方才好查案。
隨即又見了那鼻青臉腫的小廝一面兒,只吩咐道:“世叔所言我知道了,你去回話,就說拘束鐵檻寺四下人等,待天亮我帶了衙役去,定能查個清楚。”
小廝應下,一瘸一拐告退而去。
李惟儉暗自思量,半夜走水,又單單劫走了寶玉,此事瞧著就是內外勾結,不然賊人哪里會這般湊巧就能尋見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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饅頭庵。
卻說當日幾個小戲子開革出榮國府,三姑娘探春于心不忍求了黛玉,黛玉便打發這幾個往自個兒與寶琴的綢緞莊子里理事兒。誰知這幾個是受不得苦的,既不愿迎來送往,也不愿卑躬屈膝。
那芳官本就與饅頭庵的智通交好,思量一番,干脆隨了智通去了饅頭庵。其后其他姊妹,如藕官等也陸續而來,如今反倒鳩占鵲巢。
那賈薔本就與齡官有舊情,自齡官到得饅頭庵,便與其雙宿雙飛,很是過了一陣快意日子。誰知相處久了,齡官之矯情、任性令賈薔頗覺不耐,兩個常為了日常瑣事吵鬧,賈薔本是個花心的,早年連那不倫之事都有過,又哪里肯守著齡官一個?
這日齡官與賈薔飲多了酒,又為賈薔外頭的粉頭吵嚷起來,賈薔干脆負氣而去,獨留下齡官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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