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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隱的海浪拍擊聲中，兩人腳步回蕩在陵寢入口通道之中，聲音不斷疊加，卻又消弭于黑色的石塊之間。

    很快，安妮停下了腳步，她面前是垮塌的石塊和泥土，泥土呈特殊的色澤，仿佛夾雜著烈性炸藥的殘余，碎石也有圣焰燒灼的痕跡，經(jīng)歷百年，仍有淡淡的神圣氣息。

    “他于白楓宮身亡后，蒸汽教會和永恒烈陽教會聯(lián)手找出了位于世界各地的八座陵寢，摧毀了它們，這就是其中一座。”

    她身后的貝爾納黛緩緩走近，喃喃道，伸手按向前方的坍塌處，隨著不斷地咕隆聲響起，碎石和泥土紛紛避向兩邊，露出了足夠她們進入的通道。

    “它已經(jīng)徹底被摧毀了。”

    沒有進入狹窄的通道，安妮站在門口，就感應(yīng)到了一切。

    而且，他們來晚了一步……

    “走吧，我們?nèi)ハ乱蛔！?

    望著十鎊鈔票上可愛的“立國者”威廉一世的頭像，安吉爾感覺自己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旁了。

    當然，她光憑外貌，就能成為舞會上絕對的焦點……偷偷瞥了特蕾莎小姐未施粉黛，卻愈加美艷、誘人的臉龐，里巴克想起傳言中唐泰斯喜歡的“理想型”，內(nèi)心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的聲音，也沒有多少自信……貝爾納黛暗嘆一聲，跟著走出狹小的通道。

    石門表面被無數(shù)深深的溝壑覆蓋，就像有巨人用兵器來回劃過，破壞了上方精致的浮雕，但仍能看出一些屬于羅塞爾天才般的發(fā)明的構(gòu)造圖。

    見安吉爾已經(jīng)下了決定，里巴克便不再多嘴，默默記下這些需求，務(wù)必讓自家主人在舞會上表現(xiàn)完美。

    見無人注意自己，克萊恩開啟了“靈體之線”的視覺，讓其他信徒體內(nèi)涌出的黑線包圍了自己。

    安妮冷靜地回答，不再看向陵寢深處，而是轉(zhuǎn)頭走向通道外。

    來了！

    “還有他的氣息，但陵寢本身已經(jīng)沒用了，否則你剛才甚至不可能推開那些阻擋物，”安妮回過頭來，眼神有些黯然，“你應(yīng)該清楚，‘黑皇帝’哪怕死去，也會在任意一座陵寢之中復(fù)活，兩大教會自然也清楚，他們動用了天使級別的力量，以及部分‘0’級封印物，摧毀了這里，也摧毀了他回歸的希望。”

    和她原本的想象不同，在和貝克蘭德的工廠主、銀行家以及貴族接觸中，安吉爾發(fā)現(xiàn)這些富人大部分財富并非現(xiàn)金、黃金和珠寶，甚至不是銀行債券這種隨時可以折現(xiàn)的抵價物，而是投資在各個領(lǐng)域的股票，又或是全國各地的莊園、工廠。

    這不就是阿羅德斯那晚的“表演”么，沒想到埃萊克特拉主教是個大嘴巴，這么快就把克萊恩的糗事傳遍了社交圈……當然，不排除是他的管家、男仆說出去的，也許是為了讓他的風評稍稍下降一點，卻又無傷大雅，反而更容易給人親近的感覺……

    “而且，就算九座陵寢全被摧毀，只要沒有新的‘黑皇帝’誕生，只要他生前締造的新秩序還在，只要仍有民眾記得他，就有機會……”

    他左手一緊，就要激活“蠕動的饑餓”，用新獲得的“旅行”能力逃之夭夭。

    但安妮仍能從中感覺到一絲淡淡的氣息，那屬于秩序和混亂，屬于扭曲但自成一體的規(guī)則，讓她內(nèi)心生出一絲懷念。

    第二天一早，安吉爾就收到了“魔術(shù)師”小姐通過“獻祭”給愚者先生送來的5500鎊——3000鎊屬于“法官”特性，2500鎊是對方額外給付的委托酬勞。

    被發(fā)現(xiàn)了！

    “小姐，道恩·唐泰斯先生的管家送來請?zhí)埬鷧⒓舆@周六晚上在他家舉辦的舞會。”

    但剛才，那位看守者肯定出了什么問題……克萊恩思索著，很快注意到埃萊克特拉主教從側(cè)門進入，直接向他走來。

    用驚人的反應(yīng)壓制住自己出自本能的動作，克萊恩擠出一絲微笑，試圖蒙混過關(guān)，但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四周的環(huán)境變得模糊，原本還算熱鬧的教堂空無一人，兩側(cè)的長條椅要么斷裂，要么已腐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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