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不久前,周憶君回來了,還帶來了劉玥被成功解救的好消息。 劉玥已被送往醫(yī)院,王陽卻仿佛早已知曉,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便讓他們各自去忙。 老鷹帶著技術(shù)人員在地下室整理物品,周憶君回來時未直接找到他們,還以為出了意外。幸好他瞥了一眼監(jiān)控,在頂樓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身影。 周憶君走到頂樓樓梯口時,被王陽攔下。他只是遠遠望了一眼,根本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林小龍坐在地上的背影,以及地上那一大灘血跡。 “你們先下去吧,這邊有我,沒什么大事,也沒人受傷,此事就此作罷……” 自周憶君認識王陽以來,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整個人仿佛被悲傷籠罩,連說話都帶著一種無奈的語氣。 “那好,我先下去了……” 周憶君并未多問,他知道即便問了,王陽此刻也不會告訴他,不如等他想說的時候再說。 王陽一直陪著林小龍坐到夕陽西下,林小龍懷中的人早已變成了一具冰冷的軀體,若非地上那一大片血跡,根本無人知曉這里曾發(fā)生過什么。 “下去吧,留在這兒也無濟于事,他已離去,最好的做法是讓他早日入土為安,活著的人還需繼續(xù)前行……” “王先生,他真的如此不堪嗎?即便死去,也要讓我永遠銘記這一幕,他的死是我直接導(dǎo)致的,他一定要這樣懲罰我嗎?” 林小龍面無表情,情緒毫無波動,仿佛眼前的一切與他毫無關(guān)聯(lián)。 “我不知該如何作答,或許你的想法沒錯,但如今追究答案已無意義,他已離去,活著的人再執(zhí)著也只是徒勞。” 在死亡面前,每個人都是渺小的,無法擺脫生,也無法擺脫死,只能在生死之間掙扎,最終歸于虛無。 “我已幫你聯(lián)系了處理此事的人,他們稍后便到,你不如下去換身得體的衣服,我們?nèi)ニ退詈笠怀獭!?br> 王陽看了看時間,此刻已是傍晚。華國人行事講究,向來不在下午或晚上進行火化,但林小龍執(zhí)意如此,王陽拗不過他,只好同意。 就在林小龍換衣服的間隙,工作人員穿戴整齊來到頂樓,將李陽的尸體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抬上了車。 他們也感到奇怪,為何突然接到通知要來這棟別墅收尸,而且現(xiàn)場宛如兇案現(xiàn)場,死得不明不白,難道不應(yīng)該先報案嗎? 但看到王陽的那一刻,他們選擇了沉默。 “原來是林大神,那此事必有緣由,我們就別多管閑事了,做好本職工作,給死者最后的體面吧。” 整個流程與華國傳統(tǒng)流程并無二致,只是為圖簡便,省略了那些華而不實的步驟。 最后,王陽陪著林小龍捧著一罐骨灰,從殯儀館走出時,天空正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仿佛也在映襯他們的心情。 林小龍走在雨中,頭頂?shù)暮趥阋矒醪蛔★h進來的雨滴,他感覺臉上涼涼的,不知是雨水還是其他什么…… “王先生,你看到了嗎?我真的不知道他受了那么多苦,這年輕的身體竟如此傷痕累累……” 在告別儀式上,林小龍親眼看到李陽的尸體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新的舊的,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難怪他如此一心求死。 王陽實在不知該說什么,當(dāng)初看到李陽的尸體時,他自己也驚呆了。 一個年僅二十出頭、身強力壯的年輕小伙子,身上竟布滿了如此多的傷痕,在場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法官告知他們,其全身傷口不下百處,新舊傷口交錯,形成時間竟長達十年之久,這意味著李陽當(dāng)年離家時,便已開始不斷遭受傷害。 王陽沉默不語,目睹那些傷口的瞬間,他震驚不已,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具尸體與餐館里那個年輕人聯(lián)系起來,二者之間毫無相似之處。 然而,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分明是同一個人。 “我一直和旁人一樣,認為他冷酷無情、殘忍至極,卻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林小龍抱著李陽的骨灰,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兩人就這樣在雨中行走,雨勢漸大,天色早已漆黑一片,除了路燈,再無其他光線為他們指引方向。 從殯儀館到墓地,駕車大約需要一個多小時,但他們并未選擇任何交通工具,只是一直向前走著。 從一天走到了第二天,整夜雨勢未停,當(dāng)林小龍將李陽的骨灰妥善安置時,太陽已悄然升起。 至于他們?yōu)楹文茉诹璩康诌_墓地,這得益于王陽動用了自己的能力,甚至王陽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為了曾經(jīng)的對手一而再、再而三地改變自己的原則。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