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所以當密集到如同液化的雷霆流淌在她的周內的時候。 無窮無盡,不可用言語表達的痛苦直接越過了基因鎖傳到了李茹的神經(jīng)之上。 如果是平常情況,李茹恐怕早就因為承受不住直接休克暈了過去。 但此刻卻因為強大修復能力,李茹非但沒有昏迷,反而還清醒無比。 這一刻,李茹后悔了。 因為相比于這樣漫長如同一個世紀的痛苦,死亡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啊!!!” “啊!!!!” (痛,實在是太痛了!) (怎么會這么痛苦……) 要知道,現(xiàn)在的李茹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兩次的身體重組,剝皮剔骨一樣的痛苦她都全身心的承受兩次。 可想而知現(xiàn)在的痛苦是多么極端。 如同爬行者一樣裸露著大腦的頭顱甚至吼破了聲帶,只能發(fā)出嗚嗚嗚的悶響。 血肉破壞的痛。 基因重組的痛。 傷勢恢復的痛。 雷霆擊穿的痛。 這些存在,夾雜著沒有絲毫希望的等死。 這已經(jīng)不是能夠用語言能說的存在了。 可也就是這個時候。 “嘭!” 一聲轟鳴的槍響從天空響起出現(xiàn),因為空氣的震動傳導進入了地下黑暗的巢穴當中。 (太遲了,太遲了!) (如果再早一點該多好,早十分鐘就好,那樣自己也能活下去,可是現(xiàn)在………) 黑暗當中的李茹再次擁有知覺的時候,第一個念頭是自己竟然沒有死。 第二個念頭就是,就算現(xiàn)在沒有死,那也快了! 因為借助基因鎖,李茹已經(jīng)感覺到了。 現(xiàn)在的這個身體已經(jīng)達到了極限。 就好像血肉不可能憑空出現(xiàn)一樣。 一直以來的恢復能力,消耗的都是基因深處的細胞能量,換句話說也就是肉體生命,或者是壽命。 (等等,基因鎖?自己還在基因鎖狀態(tài)?) (從注射藥劑解開基因鎖,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了十分鐘的時間,這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楚軒給我說的記錄。) (而且,我能感覺的到,我好像能夠一直保持基因鎖狀態(tài),這是楚軒口中的常態(tài)開鎖?) (他竟然真的在我身體上成功了。)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 李茹停止了胡思亂想。 癱軟在角落中的半個身體努力挪動了一下,看了過去。 原來,因為雄峰異形的數(shù)量太多。 就算剛剛有著萬雷降世一般的夸張場景。 但是經(jīng)過一只又一只的削弱后,還是有一些幸運兒活了下來。 也就是這些幸運兒,現(xiàn)在也晃著腦袋,一個個站了起來。 看向了角落中的李茹。 (楚軒曾經(jīng)說過,輪回者所經(jīng)歷的,都是主神認為你能夠承受,有一絲機會活下去的困難與危險!) (現(xiàn)在看來,主神是太過瞧得起我了。) (再見了各位…) 心中喃喃,李茹做著最后的告別。 視線當中的黑暗突然亮了起來,眼前的雄峰異形變成了她所熟悉的場景。 第一個畫面。 是十歲那年的冬天。 母親在煤爐旁縫補弟弟的棉褲,針腳歪斜卻細密,爐火把母親的影子投在班駁的墻上,像一只疲倦的鳥。 而她則蹲在門口剝凍僵的蒜頭,指尖染上辛辣的氣味。 弟弟在屋里咬了一口蘋果,清脆的“咔嚓”聲讓她的胃抽搐了一下。 這一年的冬天她想肆無忌憚的吃蘋果,去吃飽的那種。 第二個畫面。 是十七歲時的黃昏。 校服袖口磨出的毛邊蹭著手腕,同桌塞給她半塊烤紅薯,甜膩的熱氣在冷風中凝成白霧。 散發(fā)著芬芳的味道吸引著她的味蕾。 這時候的她們躲在教學樓的拐角,偷看籃球場上那個穿藍色運動鞋的男生。 現(xiàn)在她才知道,就在自己暗戀別人的時候,同樣也被人暗戀著,就比如自己這個記不清模樣的同桌。 第三個畫面。 二十五歲的雨夜格外清晰。 律師事務所的玻璃門上雨水蜿蜒如淚,加班的她看著手心過期的飯團最后還是塞進了胃里,平息了五臟廟的哀嚎。 手機屏幕亮起,房東催繳房租的短信下壓著一條未讀:“媽做了手術,錢不夠。” 人生最后的走馬燈開始加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