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年，九歲的破曉在縹緲峰的寢閣中緩緩收功，長長地吁出一口濁氣，終于一息三周天，達到了出山的門檻——煉氣三層。

    這要感謝柳如煙幫他搞來了劍宗的《太清功》，讓他名正言順地修習。

    六年的藥浴加上靈龜長壽訣，給破曉打下了良好的根基，而太清功則是他入門功法，再加上《饕餮訣》的暗中輔助，破曉可謂一年一個臺階，三年修至煉氣三層。

    這份資質，放在百花宗，也是中上等了，更何況他還是廢仙根。

    不過，柳如煙斷言，破曉再怎么努力，此生也無法筑基，除非能找到傳說中的異果。

    她這是未雨綢繆，為兩百年后的秘境開啟做好準備，一旦真的找到異果，修復破曉的仙根，他自是感恩戴德，為她所用。

    可惜柳如煙千算萬算，唯獨沒想到破曉來自后世，和真正的小魚兒交換了肉身和時空。

    破曉一襲繡花白袍，施施然下了縹緲峰。

    柳如煙正在閉關修煉，他沒有將自己突破的好消息立即告訴這個姑姑，反正旱魃未出，自己也不著急出山，謀定而后動。

    一下縹緲峰，就見百花盛開，爭奇斗艷，各種花香沁人心脾，不愧百花宗。

    破曉兩年前煉氣入門后便能隨意在宗內游蕩，跟百花宗上下混個透熟，除了宗主一脈因為林雪娥的緣故對他敬而遠之，其余諸峰都跟他親近有加，除了有太上長老罩著的原因，也是因為他是宗內唯一能自由行走的男子。

    百花宗當然也有男丁，不過都是雜役，在外門當差，干些雜活粗活，不得進入內門。

    破曉雖僅九歲，但身高接近舞勺少年，模樣俊俏，配上一柄寶劍，更顯玉樹臨風。

    “小魚兒，等等我。”一個俏婢從身后匆匆追來。

    破曉往身上一拍隱身符，便消失不見。

    春香蹙眉四顧，低語輕嘆：“這小祖宗越來越管不住了。”

    隱身的破曉溜到了種植園，趁著幾個看守的女修不注意，拔了一株一百年份的紫髓參，塞入自己的儲物戒。

    半個時辰后，他又大搖大擺來到膳房，看著正在熬煮的噴香靈肉直流口水。

    掌廚的女修警惕道：“還沒熟，小魚兒別偷吃。”

    他嘴里應著，卻抓起一根小腿粗的醬骨拔腿就跑，身后傳來廚娘的笑罵聲。

    半晌，他蹲在一處靈泉旁，一口肉一口參地大快朵頤，花間飄來女弟子們的竊竊私語：“嘻嘻，比豬還能吃，可惜了那張臉……”

    破曉充耳不聞，沒辦法，修煉饕餮訣，他對靈氣之物的需求遠遠大于常人，開始他還小心翼翼，生怕被柳如煙發現端倪。

    后來見柳如煙似乎并無懷疑，便逐漸加碼，在正常的一日三餐之外，不是偷吃，就是在偷吃的路上。

    三年下來，他摸清了幾個規律：其一，柳如煙對他的偷吃行為一向睜只眼閉只眼，只要別太過分，幾乎沒有責罰；其二，女修們對他近乎縱容，應該是收到了上令；其三，別被林雪娥撞到，否則輕則訓斥，重則掌摑。

    吃飽喝足的破曉又來到了一處桃花林中，從儲物戒中摸出一本劍譜，一本正經地研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