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聲音清冷決絕,仿佛一瓢冰水兜頭澆下,李鸞嵩覺得整個人好似浸入井底,黑暗無光,冰冷刺骨。 月色照在小院兒里,撒下一片清暉。 沈確雖未看他卻也知道他此刻必定面色不會好看了。 按理說,他剛打了勝仗且又是冰天雪地中千里跋涉而來,她本不該如此決絕,可是,她不想再給他和自己留半點轉圜的余地。 就這樣讓一切都過去吧,肚子里的小留紫,你有阿娘疼你愛你,還有外公和澤蘭干娘,還有姨母和那么多的親友,已足夠。 至于那巔峰之上的父愛,還有那處于刀劍環伺中的地位,咱們不要也罷。 阿娘只盼你一生平安順遂,無風無浪地悠閑長大。 如此想著,沈確的臉上竟漾起柔和的笑。 李鸞嵩看著她,那是他從未看到過的表情,決絕中透著一種溫柔,就像那冰天雪地里的紅梅,總有一抹觸動心弦的光芒。 “媆媆,我們好好談談好嗎?我錯了我都改,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我也改,你不要不理我不要不見我好嗎?” 李鸞嵩近乎哀求的聲音讓沈確心里有些不忍。 轉頭看向他,面前的男子依舊五官俊美,身形也越發挺拔了,仍舊是那個剛直不彎的李鸞嵩,可是聲音卻極盡溫柔悲切。 若是沒有留紫,那些錯或許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眼下不一樣了,孩子是活生生存在的,沈確咬了咬牙,還是不愿原諒。 “殿下,是我的問題,是我沒有想清楚也無法想清楚。過去或許走錯了路,現如今不想再錯下去了,殿下不用如此自責,我不怪你。” “你不怪我就不會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可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 “殿下……” “李鸞嵩。” 木塔姆的聲音攔下了沈確的話,馬兒停在院門口,他三兩步跑進來擋在沈確身前: “離我師父遠一點兒,若是再擾她清靜,我今日不饒你。” 他氣勢洶洶喘著粗氣,方才李鸞嵩割斷了他馬的韁繩,不得已另換了一匹馬,這才趕到。 “木塔姆。”李鸞嵩正是火氣旺的時候,“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今日晚宴你故意拖延時間,本該兩個時辰結束的晚宴生生拖到了將近四個時辰,還頻頻找人向我敬酒,你一直在阻止我來找沈確。” “是又如何。我就是不想你打擾我師父,她是我請來的貴客,任何人都不能打擾她。” 木塔姆回頭看了一眼一直垂眸的沈確,確認她尚且安好之后又道:“況且我師父并不想見你。”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師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管定了。” 李鸞嵩向前一步,木塔姆也向前一步,二人近在咫尺怒視對方,眼珠子里仿佛能噴出火來。 “李鸞嵩,別以為你今日幫了我幫了索托就可以為所欲為,一碼歸一碼。” “木塔姆,我今日幫索托全是因為昔日你幫大鄴的情分。這筆人情我還給你了,兩不相欠,從此刻起,任何事我都不會再讓你半步。” “簡直就是笑話,我需要你相讓嗎?” “好,那就試試看。” “試試就試試。” …… 一言不合二人竟打起來了,澤蘭趕忙跨步出門去將沈確護著進到屋內。 “這兩個人怎么一見面就打,白天還沒打夠嗎,不嫌累嗎。” 澤蘭抱怨著,給沈確遞上茶水。 沈確也不說話,就一直盯著她看。 澤蘭看到了她那眼神,自己心里有鬼忙跪下認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