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獨白-《齊天沈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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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天站在齊盟的身后。
說實話,齊天對奶奶蕭錦的記憶真的很少很少。
從記事起,每每齊天去老宅,奶奶大多時間都在臥室待著,很少露面。
老人家十幾年前就去世了,那個時候齊天才十歲左右吧,上四年級的樣子。
“很久沒來看你了,本來說年后再過來的。”齊盟站在這里,“現(xiàn)在啊,孫兒也長大了,一切真的好像是你說的那樣,我齊盟的后輩不簡單。”
“一直以來呢,咱倆對生活的理念都是截然不同的,你一直都看的比我長遠(yuǎn),很早之前你就告訴我,以后的時代肯定是要與國際接軌的,那時候你在學(xué)那些外國人的語言,我非常不理解,我覺得這根本就沒什么用。”
“不過現(xiàn)在看來,是我錯了,你老說我這個人迂腐,陳舊,我一直都因為這件事跟你吵,你說我嘴硬,脾氣臭,我也不承認(rèn)。”
“哎。”
“其實我現(xiàn)在學(xué)會了……嗯……就你以前告訴我的那個交際舞,你說大家都在跳,沒人陪你跳,希望我可以學(xué)學(xué),這樣參加宴會的時候你也可以有舞伴了,不用站在一旁看別人跳。”
“當(dāng)時我在想,這玩意到底有什么好跳的?一點意義都沒有,還不如坐在旁邊休息休息呢。”
“蕭錦,對不起啊。”齊盟口中喃喃,“其實什么事是有意義的呢?所有的儀式感,所有的需要與不需要,所有的想做與不想做,不就是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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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明白的太晚了,當(dāng)初的事你一直都記恨我,因為這件事大哥死了,你問我后不后悔,我還是那個答案,我不后悔,我不應(yīng)該享有特權(quán),但我錯了嗎?我承認(rèn),我錯了。”
齊盟那渾濁的眼中,也露出掙扎。
齊盟不后悔自己的行為,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對愛人的傷害有多大,這種掙扎的心理,一直伴隨著齊盟,到如今,已經(jīng)太久太久了。
“蕭錦,孫子長大了,而且很有本事,他會帶著蕭家走下去,讓蕭家恢復(fù)以往的榮光,這么算下來,你嫁給我,咱們有了這么優(yōu)秀的后代,也算是不錯,對吧?”
“對了。”齊盟突然向前跨出一步,“那個交際舞我學(xué)會了,但還真沒跳過,這是你告訴我的,得有舞伴才行,你那個時候就等著我當(dāng)你的舞伴,你在我面前自己跳著,告訴我應(yīng)該怎么樣,你現(xiàn)在看看,我跳的對嗎?”
齊盟張開手臂,他的動作很標(biāo)準(zhǔn),就好像真正是在摟著自己的舞伴一樣。
齊盟的腦海中,浮現(xiàn)很多年前的場面,那個時候自己的妻子也是這樣,一個人做出假裝有舞伴的姿勢。
齊盟腳步動了,一步邁出七十公分,又一步邁出四十五公分,齊盟嘴里默念著。
“一嗒嗒,二嗒嗒……”
齊盟年齡已經(jīng)大了,在他這個年齡,一個人站在這里跳舞,或許顯得有些滑稽,他的步伐并不是很標(biāo)準(zhǔn),當(dāng)跳到快步的時候會亂了節(jié)奏,但齊盟很認(rèn)真。
這一刻,就好像當(dāng)初的愛人就在懷中。
齊天看著這一幕,他不怎么聽自己爺爺提起過奶奶,可實際上,爺爺心中一直最想念的,就是奶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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