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沈妤伏低了頭,不知道這話該如何接,也不懂同緒帝其意。 葛良吉一案中,她確信同緒帝偏袒了背后之人,所以她找不準此次會否還是會得到同樣的結果。 “你在奏報中說劫糧草一事子虛烏有,但他們幫朝中大臣運送糧草倒賣到各地,此事為真?” “千真萬確。”沈妤道:“齊昌山匪招安后,我曾帶人上山查探過,山上的口糧只夠他們食用一月不到,山上一千三百二十六口人中,半數是老弱婦孺,若說他們有能力劫糧草,簡直是天方夜譚。” 殿中靜了片刻,同緒帝才說:“起來吧。” “謝陛下。”沈妤起身,這才看清了同緒帝。 他身上雖穿著龍袍,卻已壓不住身上的暮年之氣,比之離京前,似又蒼老了些許。 同緒帝的目光落到沈妤身上,“你還有事要報?” “是。”沈妤呈上一張供狀,“這是此次押解進京的十二名山匪的供狀,一份已交由刑部,一份呈報陛下。” 同緒帝看了看,反手將供狀往桌上一拍,“朕的江山都被他們這幫蛀蟲給掏空了!” 內侍德福在一旁不敢接話,只默默地給同緒帝倒了杯茶。 同緒帝撐著頭,只感深深的無力。 沈妤:“陛下,臣有一言。” 同緒帝抬起頭,“何事?” 沈妤明白君臣之道,有些事本不該她僭越,但她記得那晚伏在夜色里聽見過的同緒帝和葛良吉的談話。 或許同緒帝并非昏聵,但他無能為力。 沈妤單膝跪了下去,“陛下未必是圣主。” 單這一句,德福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差點就喊出一聲大膽。 “但陛下是明君。”沈妤又說。 同緒帝臉上的表情晦澀難辨,過了須臾才問:“何為圣主,又何為明君?” 沈妤正色道:“圣主唯才是舉,不問其他,用人只求其能不求其德,創業有余而守成不足;明君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親賢臣但未必遠小人,守成有余而創業不足,可與民共甘苦,但……” 她頓了頓,雙目灼灼地注視著同緒帝,“但不能果決決策國家之大事,有雄心壯志,卻無殺伐決斷之魄力。” “大膽時雨!”德福高聲呵斥,“竟敢妄議圣上。”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