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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柳七早早知道殺意的副作用以及狂刀七式之中暗藏著凝聚殺意的法門，那她自然不會選擇修習(xí)狂刀。
但事已至此，柳七也只能向前看。
至少目前看來，柳七幾次三番面對修為遠勝于她的頂尖高手，至今仍囫圇活著，殺意的作用不可替代！
傷人還是反噬己身，終究還是要看個人的運用。
柳七以自身真氣為外膜，挾裹著殺意在經(jīng)絡(luò)間運轉(zhuǎn)，算是短時間解決了殺意反噬的問題。
但隨著殺意的日益壯大，一旦柳七自身內(nèi)功修為跟不上，致使真氣形成的保護膜被攜裹其中的殺意破開，到那時柳七說不定就能感受一把殺意侵體的“痛快”。
當(dāng)然……現(xiàn)在提起這些還為時尚早。
通過此前在灶王廟的實驗，柳七對殺意已經(jīng)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殺意的本質(zhì)是殺念的凝聚，是人情緒的具現(xiàn)化。
死于柳七手下的人，在臨死前的不甘，后悔，憎恨等諸多強烈的負面情緒都會被殺意捕捉到然后吞噬來壯大自身。
所以說，殺人是提升殺意最快的途徑。
以殺入道，并非夸張。
只是這樣做的弊端也明顯，那就是殺意增長太快！
昨晚柳七與羅玉顏交手之后，殺意也出現(xiàn)了明顯的增長，是因為柳七在交手時心中已經(jīng)生出了殺念。
柳七看出來了羅玉顏是沖著她的命來的，她當(dāng)然只能以同等心態(tài)對待。
殺意不會區(qū)分敵我，自身的情緒也會被殺意捕捉吞噬。
……
柳七輕抿著薄唇，將腦海中的雜念清掃一空。
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的殺意于她而言依舊是利大于弊。
只要她不喪心病狂去屠殺成千上萬人，殺意侵體的那一天就還尚遠。
……
待到日出三竿，院外終于響起了匆匆步聲。
柳七已經(jīng)換了一身干凈衣裳斜倚在窗臺邊，扭頭朝外看去，只見一名皮膚黝黑的丫鬟提著食盒小跑了進來。
因翠香回家照顧病母，所以后廚每日都會另遣一人給柳七送吃食，雖然府中人都知曉柳七身份微妙，但畢竟還是正經(jīng)主子，其他方面可以怠慢些，但吃食上還是一日三餐照顧的十分周到。
這也正合了柳七的心意。
黑皮小丫鬟與翠香一樣，都是柳府的家生子，因生得難看了一些，故而被分在了后廚干粗活，長年累月竟曬出了一身黑皮。
黑皮小丫鬟提著食盒進了屋，先是慌慌張張地給柳七躬身行了一禮，隨后就將食盒里的飯菜取出，一一擺放在了柳七面前。
雖說看著毛手毛腳，但動作卻十分利索，也就幾個眨眼的功夫，一碗酪子，一碟蒸餅，外加一盤小涼菜，就齊齊碼在了柳七的面前。
柳七抬首瞥了這丫鬟一眼，正巧撞見了丫鬟瞪著兩只圓溜溜的眼珠子也在望著柳七，兩人四目相對，小丫鬟迅速垂下頭去。
“你叫什么名字？”柳七看著自己的早飯，回思起黑皮小丫鬟剛剛利落的動作，心想著倒是塊練刀的好料子。
“回小姐的話，奴婢名叫春燕。”雖然樣貌平平膚色黝黑，但聲音卻如百靈鳥一般清脆悅耳。
柳七點了點頭，隨后便不再多語，專心吃起飯來。
……
春燕離開后沒多久，柳府大管家張誠便來到了院子。
他剛剛踏進庭院，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窗臺的位置，見窗后的坐椅上空無一人，便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
每次一進來看見令主大人坐在窗臺那里，張誠都會感到膽顫驚心。
他站在敞開的主屋門口整理了一下衣衫，隨后繃著臉走了進去。
見張誠進來，正在擺弄古琴的柳七眼睛都未抬一下，沉聲道：“長樂幫左護法羅玉顏，你對此人了解多少？”
“羅玉顏……”張誠尚未站穩(wěn)便聽清了柳七的話，隨后飛速地在腦海中搜尋著。
片刻過后，已經(jīng)打好腹稿的張誠上前一步躬身回道：“羅玉顏本是一鄉(xiāng)下無名野丫頭，機緣巧合之下被長樂幫前任幫主馮通看中收為了弟子，‘玉顏’一名便是由馮通為其所取。”
“羅玉顏天賦異稟，二十出頭便已在江湖成名，是當(dāng)時武林年輕一輩中的風(fēng)云人物，那時候她的名頭可比現(xiàn)在的四小飛鶴加起來還要響亮！”
“對了，當(dāng)年大將軍南下，代表長樂幫迎接大將軍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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