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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龍仿若一尊雕像,依舊穿著他那件寬大的斗篷,隨著半空中的煙火散去,他的身形漸漸淹沒于夜色之中。
“那邊太熱鬧了。”
柳七耳邊傳來了應龍沙啞低沉的聲音。
柳七瞥了一眼慶國公府的方向,雖未開口,但心中卻覺得應龍的說辭,頗合自己的心意。
的確,那邊太熱鬧了。
柳七在細柳山莊,是作為死士,殺手培養的,自小的經歷和受到的訓練,令她打心底里抗拒這種歡聚一堂其樂融融的場景。
想到這里,柳七不禁看向了應龍所在的位置,眼底掠過了一抹異色。
天尊四將之中,柳七自認為最熟悉的當然是經常打交道的白澤。
白澤雖說日常冷著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但實際卻是個面冷心熱之人。
上次得知尸山血海宮的余孽藏身京城,知曉腐尸掌厲害的白澤,為了在動手時不殃及普通百姓,情急之下竟是找到了柳七出手幫忙。
雖然最后陰差陽錯撞上了毒神,差點將柳七送走。
好在柳七還是憑借著殺意擊退毒神,并且在之后以此為由,從白澤手里豪取了一枚金烏果和一株龍血草。
也正是靠著這兩枚靈藥,柳七和沈莊達成了交易,換取了固元丹,從而順利地將月牙能量充滿,借助反哺踏入了頂尖高手之列。
話歸正題,通過與白澤的數次接觸,柳七算是看清楚了,這位曾追隨大將軍馬踏江湖的軍中高手,完全是個世俗意義上的好人。
只可惜在奉行叢林規則的世界中,好人往往沒有好下場。
而眼前的這位應龍將軍則不同,柳七卻從未真正看透過他。
從白溪山莊的初次相見,應龍總是隱藏于這件寬大的斗篷之下,讓人看不清他的臉,更無從提起他的來歷。
而且,柳七也沒有見過應龍出手,不知道他的武功路數。
在江湖之中,神秘往往代表著危險。
尤其是應龍這種明明已經名震江湖,但卻依舊保持著神秘的人。
可以想象自他揚名以來,有數不清的人,不擇手段地想要摸清他的底細,但他依然將一切都緊緊地藏在了那件斗篷中,至今讓人無法看透。
所以柳七心中,自始至終都保留著對應龍的警惕。
天尊四將雖是共稱,但絕不代表著這四人可以放在一起同等視之。
準確的說,排在前二的夔牛和應龍,與排在三四的白澤朱雀,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即便是在四人名聲最為響亮的十幾年前,真正令江湖中人談之而色變的,也唯有夔牛和應龍二人。
因為只有他們二人有過獨領一軍,蕩平某方江湖勢力的戰績。
……
巷中寂靜的氛圍,時不時被空中炸響的煙火打破,但隨著煙火散去又瞬間歸于寂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柳七的耳朵微微一動,旋即緩緩轉過身來,目光看向了遠處巷子的盡頭,隱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他們已經來了。”
柳七循著聲音看向了應龍所站的位置,但目光所及,那里已然被夜色所淹沒,說出剛剛那句話后,應龍便徹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連一絲響動都沒有發出,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柳七收回了目光,余光瞥見巷口已經漸漸清晰的幾道身影,于是垂眸看向了腳下馬車,淡淡地說道:“盈兒,來之前交代你的事,還記得吧?”
“嗯。”
馬車之中有人回應了一聲,伴隨著一陣細微的響動,沈盈的小腦袋從車窗中探了出來,扭著頭看向了車頂上的柳七:“盈兒會按照姐姐的交代,對他們說清楚的。”
由于沈盈無論怎樣探頭,都看不到車頂的柳七,于是她便在話說完之后默默地將頭縮了回頭,但沒有放下車簾,而是看向了巷口逐漸逼近的幾人。
聽聞沈盈所言之后的柳七微微頷首,隨即腳下輕輕一點,身形也瞬間消散于夜色之中。
“噠噠噠噠……”
就在柳七離開車頂之后,巷口匆匆趕來的幾人終于抵達了馬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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