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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一直顯得云淡風輕的太后周宓,此時也有些失神,呆呆的望著柳七。
“哐當!”
南宮玉的寶劍被柳七隨手扔在了腳邊,落地的聲音令目光呆滯的蕭文淮瞬間清醒過來。
皇帝循聲看去,正巧與南宮玉那雙未閉上的眼眸對上。
噔,噔,噔……
蕭文淮只覺得心中一寒,隨即腳下蹣跚地朝后退去,直至被人伸手攙扶住。
蕭文淮倉皇扭頭,看見了一張滿是滄桑的面容,頓時驚慌失措地握住了那人的臂膀:“姚將軍,快,快護送朕離開!”
蕭文淮此時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趕緊離開這里。
遠離那個可怕的女人!
面色滄桑的將軍眼底閃過一抹異色,隨即伸出雙手緊緊按住了蕭文淮的肩膀,凝聲勸道:“陛下,事已至此,您就算逃又有什么用?”
“今日您與大將軍已經徹底撕破了臉,縱使現在可以全身而退,但是一旦大將軍傷勢恢復,他難道會無視今日您的逼宮之舉?”
“大將軍的性格和行事手段,難道陛下您還不清楚嗎?”
“一旦大將軍秋后算賬,您就算是禪讓求全,恐怕也難得善終了。”
“那妖女連番苦戰,已是強弩之末,陛下麾下還有高手無數,萬不可在此時萌生退意,以致多年苦心籌謀功虧一簣!”
“皇上”正當二人說話之際,一道清冷的聲音瞬間傳來。
蕭文淮回首看去,只見一直沉默不語的周宓已經裊裊走至臺階之前,見二人目光投來,周宓眼神淡淡地自兩人臉上掃過,落后視線落在了姚將軍的身上。
“姚將軍……”周宓一臉平靜地說道,“我記得你與慶國公情同手足,為何今日會隨安國公出現在本宮的寢宮里?”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姚將軍神色漠然地拱手道,“臣自始至終效忠的都是大齊,今日率軍來此只為撥亂反正,若有什么過分之舉,還望娘娘多多海涵。”
周宓聞言并未多說什么,只是將目光緩緩挪至了姚將軍身前的蕭文淮身上。
看著周宓淡然的目光,蕭文淮心中的懼意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難以遏制的屈辱和恨意,他緩緩轉過身來,雙拳緊握,平緩著顫栗的身軀,同時強迫著自己不去看南宮玉等人的尸體。
看著滿臉恨意和倔強的蕭文淮,周宓的目光微沉,繼而緩緩說道:“皇上,自你登基以來,本宮自認為從未薄待過你,甚至宮中權柄本宮也沒有一絲眷念,悉數交由了你手中。”
“皇上,所以本宮一直不明白。”周宓的眼神漸漸沉凝,“您的恨意,究竟從何而來?”
“是因為威揚獨斷專行,招了您的忌?”周宓目光一掃后殿入口的位置,繼而淡淡地說道,“就算皇上可以忘記,但想必您最信賴的傅大人,也不止一次對您說過,太康元年的那些事。”
“太康十八年,您大婚之后。”周宓頓了頓,接著說道,“威揚沒有一絲的遲疑,便將所有的兵權交給了您,他自此以后避世不出,就連本宮這幾年來也只見過他數面而已。”
“皇上,難道這些還不夠嗎?”周宓秀眉輕挑,最后緩緩問道。
“呵呵呵……”
蕭文淮不知何時已經低下了頭,當周宓問出最后一句話后,他的身軀開始微微顫栗起來,隨后傳出了低沉的笑聲。
“哈哈哈……”
笑聲漸漸變大,甚至逐漸變得放肆起來。
蕭文淮抬起頭來,一對充血的眼眸盯著周宓,片刻之后嘴角勾出了一抹冷意:“沒錯,太后您的確從未薄待過我!”
“但是……”蕭文淮突然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面部一陣扭曲,咬牙切齒地說道,“可僅僅是不薄待就夠了嗎?”
“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你當初不遵從父皇的遺詔,將那個賤人賜死?”
“為什么您不將朕記在你的名下?”
“是因為你也看不起我嗎?”蕭文淮面容逐漸變得扭曲,聲音也越來越尖銳,“因為我托身在那個賤人的肚子里,所以你就連表面功夫都不愿做!”
周宓聞言似是短暫的愣了一下,隨即眸光微動,淡淡地說道:“她是的伱生身母親,一份遺詔,一個名字,并不會改變這一切。”
“呵呵呵……”
聽到了周宓的回答,蕭文淮竟是又笑了起來,他看向周宓的眼神變得肆無忌憚,且逐漸生出了幾分淫邪:“母后,太后娘娘,您總是這般的高高在上,就好像世間的一切在您眼中都不值一提。”
“可是現在呢?”蕭文淮昂首挺胸,右手一揮,一直恭恭敬敬站在身后的姚將軍便大步踏前,帶著數名目露精芒的護衛,緩緩走至了蕭文淮的身前。
蒼——
整齊劃一的刀吟聲中,姚將軍和他手下的護衛們拔出了手中的利刃,目光不善的看向了臺階之上的周宓……以及不遠處滿身血污的柳七。
柳七見狀,只是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這些人的腳下,見他們并未跨過自己劃出的生死線,便一臉平靜的挪開了目光。
那姓姚的將軍的確沒有說錯,自己先戰流云真人,后又連斬頂尖高手的南宮家老者,四具厄毒圣使,以及安國公,南宮玉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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