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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一艘懸著漕運商會旗幟的船緩緩靠岸。
“終于到了!”
不等船在岸邊停穩,楚星白便急不可耐地從甲板上一躍而下,穩穩落地之后仰著頭狠狠地吸了一口氣。
“終于不用再聞臭小子的屎尿味了!”楚星白吸了一口氣后,露出了滿足的表情,隨后振臂高呼道,引得碼頭上的眾人紛紛看來。
“楚星白,連你自己兒子都不想管了嗎?”桑曼曼站在甲板上,將楚星白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當即開口怒罵道。
她的臂彎里托著一個尚在襁褓的嬰兒。
似是被桑曼曼的聲音給驚醒了,嬰兒突然“嗚哇嗚哇”的大哭起來,引得桑曼曼又心疼又著急,一邊小意地哄著兒子,一邊狠狠地瞪向楚星白。
楚星白也聽見了兒子的哭聲,頓時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本想轉身飛回船上,但扭頭的瞬間看見了一道身影緩緩走至了桑曼曼的身邊。
隨后楚星白嘴角一塌,耳邊適時地響起了一道清冷的聲音:“楚星白,哄你兒子和陪我練刀,自己選吧。”
這還用選嗎?
楚星白無奈地嘆了口氣,腳下輕輕一點,原地縱身而起,輕盈地落在了甲板之上。
如此瀟灑利落的動作,引得碼頭的眾人一陣叫好。
楚星白輕車熟路地從桑曼曼手里接過了兒子,嘴里哼唱著小曲兒哄了起來,沒多會兒襁褓里的嬰兒就“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楚星白見兒子笑得像朵花兒似的,自己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隨后一臉得意地抬起頭來,對著柳七一頓擠眉弄眼。
柳七見狀,不由得搖了搖頭。
此人當真是無可救藥!
“是不是咱們的柳大小姐又把楚小胖給嚇哭了?”
聽著這話有些陰陽怪氣,柳七眉梢一挑,回頭看去,看見周宓和沈盈正笑著走過來。
周宓上前來熟稔地逗弄了一番襁褓之中的楚小胖,隨后扭頭看著已經站得遠遠的柳七,嘖嘖說道:“這么好一姑娘,偏偏要學什么狂刀,現在好了,別說楚小胖,連狗都不理你!”
楚星白的兒子因出生之時便長得白白胖胖,所以負責接生的周宓便為其取了個楚小胖的名字,而楚星白和桑曼曼這對心大的父母竟也這么叫了下來。
柳七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嬰兒。
“已經到永泉府了,收拾收拾準備下船吧。”柳七淡淡地提醒著逗弄著孩子的眾人。
楚小胖小朋友的出生雖說使得楚星白過上了每日端尿擦屎的悲慘生活。
但無論是赤手空拳,亦或是使用兵器,從未柳七手中走過十招的楚星白,終于發現了他自己在某個方面可以勝過柳七。
那就是哄孩子!
柳七這一身凜冽的殺意,就算是同為頂尖高手的楚星白,有時候靠得太近都會感到遍體生寒,更不用說對周遭環境異常敏感的嬰孩。
所以每當柳七靠近楚小胖時,這小子就好像感覺到了生命危險一樣,扯著嗓子就是一頓嚎啕大哭。
除非柳七站遠一些,否則誰來也不好使。
為此,楚星白沒少在柳七面前得意,周宓也常用此事來打趣柳七,說她現在已經到了“神鬼莫近,六畜不理”的境界。
柳七想了想,這說法好像還真沒什么問題。
不過……誰在乎呢!
……
沈家的大宅坐落在府城的西北角。
馬車在駛入沈府大門所在的大街后,突然停了下來。
柳七揭開車門簾一看,發現寬闊的大街已經被堵的水泄不通,沿途皆是臨時搭建的木棚,每一個木棚里面都擠滿了人。
大致一數,就視線所能看見的,就有至少兩百來號人!
正當此時,也有人留意到了這輛剛剛駛入路口的馬車,只見最近的一座木棚里,三個坐在長板凳的漢子互相看了一眼,便撿起腳邊的兵器,朝著馬車走了過來。
三人來到馬車邊后,以掎角之勢將馬車圍在了當中。
攔在正前方的是一個留著絡腮胡,左右腰間各懸著一柄短斧的漢子,他一臉警惕地打量了一眼充當車夫的楚星白,隨后不耐煩地擺擺手:
“快滾,快滾,沈家的靈丹沒你們的份了!”
楚星白笑著回道:“這位朋友,煩請讓一讓,我們不是來求藥的,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去見沈家的家主。”
絡腮胡漢子眉毛一橫,不屑道:“就你們這副模樣還想見沈家主?”
他微微昂首,伸出大拇指朝后指了指,一臉傲然地說道:“知道前面等著的都是些什么人嗎?”
“講出來,我怕你尿都嚇褲子里!”
話音剛落,長街上突然一陣紛亂,原本擠在大街中央的人群紛紛朝著兩邊散去,很快一隊人健步如飛地走了出來。
“是長樂幫的羅護法,今天一早沈家家主親自將她迎了進去,這么久才出來,想必靈丹已經到手了!”
“哎,誰叫人家出身長樂幫呢,為了求得一顆靈丹,咱們辛辛苦苦提前半個月就在這里苦等,結果人家一來就……”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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