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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陶之禮也并非酒囊飯袋,電光火石之間生生止住了身形,同時沉肩往下一壓,避開了孫公子直取他心口的一掌,但肩頭還是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掌。
借著對方的掌力,陶之禮強忍疼痛朝后掠去,抬眸間卻看見孫公子此時雙眼兇芒畢現(xiàn),以極快地速度追身而來,繃得筆直的雙臂垂于身體兩側(cè),隨時一副蓄勢待發(fā)的姿態(tài),顯然是沒打算放過自己。
而同在甲板上的那群錦衣公子,眼見著兩人大打出手,一時之間也紛紛跟著慌張起來,但這些人飲酒作樂皆是一把好手,腰間華麗的兵器也不過是裝飾罷了,真遇到了現(xiàn)在這種場面,除了喊上兩句“二位不要再打了”之類的話,剩下的也就只能縮得遠遠的,以免被誤傷。
而反觀陶之禮這邊,剛剛立足未定,又與追身而來的孫公子連過幾招,最后二人劍掌相接硬拼了一招,才雙雙被反震朝后退去。
借此空擋,陶之禮終于穩(wěn)住了身形,繼而抬劍指向了孫公子:“不知我陶之禮究竟是如何得罪了孫公子,竟引得閣下在此良辰夜景痛下殺手!”
說罷陶之禮不禁側(cè)眸看向了不遠處江面上的另一艘畫舫,他的師傅青竹客正在這艘畫舫上與好友相聚,而其中就有這位孫公子的大伯,江南總督孫霽云。
孫公子察覺到了陶之禮視線的變化,也不禁朝著那艘畫舫瞥去一眼,臉色頓時陰翳了幾分,隨后一抖長袖,便轉(zhuǎn)身回到了人群之中。
看見孫公子主動罷手,陶之禮心中暗松了一口氣,而后肩頭的疼痛猶如潮水般襲來,陶之禮也知此處絕非久留之地,于是目光朝著江面掃去,正巧發(fā)現(xiàn)一艘接客的小船就在距離不遠的位置,隨即縱身一躍,落在了小船之上。
“船家,麻煩您送我去那艘畫舫之上?!碧罩Y手指著師傅所在的畫舫,對著船家說道,同時朝其扔出了一塊銀子。
本來被突然上船的陶之禮給嚇到的船家,忽然感覺到手中多了一塊東西,一低頭借著畫舫上的燈光,看清了手中之物正是一錠白花花的銀子,心中驚懼瞬間一掃而空,再度抬頭時已是滿臉燦笑。
“公子,您且先坐著,老頭子這就送你過去!”
而孫公子一行也看見了陶之禮飛身躍到了小船上,當小船轉(zhuǎn)向朝著不遠處的畫舫而去時,孫公子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身旁有人小聲提醒道:“孫公子,這陶之禮該不會是去告狀的吧?”
話音剛落,便有人不屑道:“打不過就去向長輩告狀,這也配叫江湖人士?”
他們好像都忘了,剛剛出言挑釁在先的是孫公子。
“少云兄的大伯可是堂堂總督,即便是江湖中各大門派的掌門,也要給幾分薄面,這青竹客不過是小地方來的一介江湖草莽,我想應(yīng)該不敢怎么吧……”
說話之人聲音越來越小,本來是打算安慰孫少云,但到了最后說出話卻連自己也不大信了。
最終不知誰小聲嘀咕了一句:“你們別忘了,陶之禮還有個表妹……”
此話一出,孫少云陰沉的雙眸明顯顫動了一下。
這一夜,孫少云可以說是過得忐忑不安,待到清晨天剛亮,他便下令船老大靠近了伯父所在的畫舫,站在甲板邊緣躊躇半晌后,方才一躍來到了對面的畫舫之上。
結(jié)果找了護衛(wèi)一打聽,除了自己的伯父以外,昨晚的客人都已經(jīng)在后半夜離開了。
陶之禮自然是跟著他的師傅青竹客一同離開了,而且根據(jù)護衛(wèi)的描述,二人離開時青竹客還與大伯有說有笑的,陶之禮也沒有露出什么異樣,甚至連護衛(wèi)都沒看出來陶之禮本人受了傷。
孫少云雖有些疑惑,但還是覺得心安了幾分,于是便主動來到了伯父歇息的房門前,準備等大伯起來后,再向其稟告昨晚發(fā)生的事。
結(jié)果他剛在門口站定,房間里面就傳來了大伯慵懶的聲音:“可是少云?”
孫少云心中一凜,趕緊躬身回道:“大伯,是我。”
“進來吧?!?
孫少云推門進去,隨即目光瞥見大伯正半赤裸著上半身坐在床邊,身旁還有一個僅身穿褻衣的年輕女子正在為其整理發(fā)髻。
孫少云趕緊低下頭不敢繼續(xù)直視。
“昨晚陶之禮身上的傷是你下的手?”耳邊傳來了大伯的聲音,孫少云只覺得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隨后沉聲回道:“是!”
房間內(nèi)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片刻之后,孫少云聽到有腳步聲正緩緩朝著自己靠近,隨后一雙黑色的靴子出現(xiàn)在他視線中。
“現(xiàn)在朝廷正值用人之際,青竹客雖說名聲不顯,但當年也算是一派之主,陶之禮是他的關(guān)門弟子,我夸他兩句也不過是為了拉攏人心罷了。”
隨后孫少云便感覺自己肩頭被人輕輕拍了兩下。
緊接著視線之中的那雙靴子便繞開了自己,從他身邊走過,不多會兒身后又傳來了伯父語重心長的輕嘆:“回去之后準備一份厚禮,你親自帶著去長樂街向人請罪吧。”
聽到這番話,孫少云的一顆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隨后他緩緩抬頭,卻看見床邊那個嬌艷的女子正笑顏如花地望著自己,身上除了一件綠色的褻衣外再無遮擋。
看著對方一身雪白如玉的肌膚,孫少云頓覺小腹有些燥熱,但一想到這女人是伯父的人,孫少云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隨后扭身跨門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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