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第二節-《懵懂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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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盡快趕回去。”女孩掛斷了電話,眼淚汪汪的看著常秋。
“發生什么事了?”常秋看整個情形知道一定出了什么大事,很小心的問著。
“我必須回家?!迸⒈еG镎f:“對不起?!?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你會讓我不知所措的。”
“今天晚上我就必須走?!?
“你?”
“是的,我!”女孩加重了口氣。
“……”常秋腦子里一下轉不過彎來了。原本以為女孩會說讓他和她一走,她在接電話的時候,常秋就已經做好了隨時和女孩一起離開到任何地方的打算。但這一下卻忽然聽到女孩所說的只是她一個人離開,這又是為什么呢?
“對不起。如果事情解決了,我會去找你的?!迸⒏杏X到了在說上一句話的時候,常秋的身體有一點輕微的顫動,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明白了常秋現在的心理,所以才又補充了這一句。
“要多久?”常秋發覺不但是身體剛才有一點的顫動,甚至是說話的聲音也有了顫動,那種很容易就聽出來的顫動。
“不知道,也許很快。”女孩把臉貼在常秋的肩上。
“也許!”常秋的心里竟然在一瞬間覺得空蕩得可怕。
那天晚上常秋拒絕了女孩送他到重慶之后,再轉乘飛機的要求,他并不是說不想多一點時間和女孩在一起,也不是不想多一點的時間去了解這個和她呆了一個星期的熟悉而陌生的女孩,只是從她接電話的語氣里,他完全可以判斷出這并不是女孩個性的關系,而是事情非同一般。送女孩上了飛機之后,常秋直奔火車站,坐上了回程的火車。盡管他留下了自己在重慶的聯系地址,但四年過去了,女孩依然沒有來找他。
畢業這四年的時間,常秋努力的讓自己的生活能維持一種相對的自由,一直抽著女孩當初在北京的時候給他買的“紅河”牌香煙。一直習慣著讓自己一個人在家里的時候赤裸著身體,那七天的時間改變了常秋生活里的很多習慣。他從不話心思去尋找身邊的愛情,幾乎從不對身邊的女性產生任何的幻想,盡管他知道這個女孩也許真的已經不再會出現在他的身邊,但他期待著那個女孩,或許說是期待著那樣的一種情感,也相信著生活里會再有這樣真實的沖動情感,也堅信著只有那樣的生活才是最讓人難忘的。這四年他一直這樣的生活著,甚至他回到重慶的那最開始的一段時間,演唱組合的三個伙伴一直在追問他也沒有任何一點的結果,他忽然發現自己根本不愿意像從前一樣的去談論自己的生活和愛情,那是屬于自己的,不應該與任何人分享。畢業以后,大家各走各的,生活的環境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一年以后大家幾乎就沒有再聯系,當然就更說不上什么在一起演唱了。一次偶然的機會常秋去了“石佛”之后,就一直在那里唱到現在,不過所延長的再不是從前的那些重金屬樂器里敲打出來的狂野的吶喊,而是多半比較纏綿的音樂。
他的生活基本上已經形成了一個他自己的個性生活方式,甚至于習慣了把自己的真正的內心思想隱藏起來,這以前在他身邊的女性不是沒有,只是他幾乎已經忘記了該用什么樣的情感去對待。所以無論是那一個異性采用什么樣的方式來誘惑他,他所面對的依然是同樣的一個心態。只是在今天這個時候宋子卿這張臉在一種帶著提示的狀況下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不可能回避。
這的確是一張很熟悉的臉,但他依然不太能想起,面對著這張臉他正想搖頭的時候,宋子卿哼起了一首歌,這首歌他卻記得,那是在那年參加春節晚會的時候那段奇異的經歷里那個女孩伴舞的歌曲。他睜大了眼睛,再仔細的看,但依然無法確定宋子卿就是那個女孩,也許是時間已經過去這幾年了,有些改變,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不,宋子卿已經不會是那個女孩。至于是為什么他說不清楚,但他依然有些不敢確定,因為這太突然了,宋子卿怎么會突然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說這話,又怎么會那么巧就哼出那首歌,這個時代更換歌曲已經是太頻繁了,別說是幾年,或許幾周這首歌就已經過時了。
“你真的是她?”常秋還是說了出來。
“你說呢?” 宋子卿并沒有直接的回答他,而是放下了頭發,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端起一杯酒搖晃著,從酒杯白色的邊緣透視著常秋。
“我不知道,我……”常秋的臉一下就變得很茫然,甚至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痛苦。
不知道是不是常秋的表情變化嚇倒了宋子卿,因為在這個搖晃閃爍的燈光下,常秋的臉色看上去非常糟糕,一雙眼睛迷茫著。宋子卿趕緊放下酒杯走到常秋的身邊站住。
“你怎么了?”
“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常秋的聲音里帶著一種哭泣的感覺,眼里有一種如同孩子一般的企求的眼神。
正好這個時候羅秉鑫從衛生間回來了,看見這個狀況很吃驚,不知道怎么會這樣。因為常秋明顯是受了什么刺激的感覺,而宋子卿的臉上也有一種說不出來是關心還是著急的表情,但今天這兩個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的?。「屃_秉鑫不可想象的是宋子卿居然伸出雙手放在常秋的臉上輕輕的撫摩。
“別怕,我告訴你。安靜點好嗎?”
看著羅秉鑫疑惑的眼神,宋子卿轉頭對他說:“不好意思,我要和常秋單獨呆一會。”
羅秉鑫完全還在懵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句話。只是呆呆的站著看著。
宋子卿顯然也看出來羅秉鑫的心情還在恍惚之間,她拉起常秋的手說:“你能帶我去一個安靜點的地方嗎?”
常秋終于安靜下來了,這些年來本就沒有想過會再出現的夢幻,最終還是只是一個夢幻,而且還多了些酸痛,或許不遇見宋子卿對他來說還要輕松很多,至少還有夢的存在,盡管只是一個永遠也不會實現的夢。
他始終沒有問那個女孩的名字,只是宋子卿在談到的時候他知道了那個女孩有個名字叫“幾拉”,或許只是同音,但畢竟有個名字在心里可以稱呼了。
從宋子卿嘴里,常秋知道了幾拉為什么會忽然之間從北京離開,甚至和他一樣的放棄了春節晚會。幾拉的父母在那一天一起發生了車禍,作為家里唯一的孩子她不能不回去,然而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不公平,幾拉在回到家鄉還沒有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父母,自己卻在去醫院的路上也發生了車禍,而在一場車禍讓她甚至沒有多看到一眼故鄉的天空。幾拉的父母出院以后才得到這個消息,兩個老人也先后因為憂郁成疾而離開了世間。宋子卿是在去年從歌舞團受傷退下來以后來到重慶的,現在是一家健美館的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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