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益州,天府之國,因李氏無道,故而衰敗。 “你有經世之才,當為我治理益州,休整武備,待時機成熟,你我父子并力北伐,何愁天下不定。” 在桓溫看來,留守益州之人,非桓熙莫屬。 畢竟誰又能比自己的嫡長子更值得信任。 雖然桓熙年僅十六歲,但自從進入安西幕府以來,尤其是他入蜀之后的表現,早已折服眾人。 而桓溫回到成都之后,也發現桓熙在民眾之間,頗有賢名,因此,對于主政益州之人,桓溫不作第二人想。 至于桓熙,他當然也愿意留在蜀中,能有一方天地讓自己大展拳腳,只是他也清楚,自己畢竟年少,恐怕益州刺史一職還落不到他的頭上。 果然,桓熙答應留在益州之后,桓溫又將益州刺史周撫喚來。 周撫這個益州刺史只是僑置,并非實領蜀中之地。 桓溫對周撫道: “我欲以道和鎮守益州,委以蜀中兵權,駐軍彭模。” 桓溫的信任,使得周撫大為感動,周撫在拜謝之后,投桃報李,請求道: “末將一人難以兼顧軍政,還請桓公恩準,以公子為末將長史,兼蜀郡太守,總攬內政。” 桓溫此前只說軍事,并讓他駐軍彭模,自然是另外安排有人留守成都,掌管政務。 今日接見周撫,桓溫以桓熙在側,其意太過明顯,周撫故而相求。 桓溫果然順水推舟答應下來,以桓熙為益州長史,兼蜀郡太守,鎮守成都。 名義上,桓熙是周撫的幕僚。 可實際上,二人一個在成都,一個在彭模,分理軍政,互不統屬。 桓熙以長史的身份執掌蜀中政務,關鍵是能夠繞過朝廷,平息非議。 以桓熙之功,為益州刺史顯然差些火候,但作為一郡太守卻是綽綽有余。 而周撫同樣是桓溫能夠信任之人,原時空中,他奉桓溫之命,鎮守益州近二十年,卒于任上,可謂忠心耿耿,否則桓溫又怎敢肆無忌憚的逼迫朝廷。 周撫離開后,桓溫叮囑桓熙,要以子侄之禮侍奉周撫,不可在他離開后,與周撫爭權,從而生出矛盾。 這些道理桓熙哪需要桓溫來教授,眼見桓溫似乎沒有什么要交待的了,桓熙提醒道: “敢問父親,此番伐蜀,于益州之外,又得梁州四郡,父親將要作何安排?” 蜀漢滅亡以后,司馬氏在蜀地設置梁、益二州,各領八郡。 李壽在世時,出兵梁州,擊敗建威將軍司馬勛,奪取漢中、巴西、梓潼、陰平等四郡,自此,梁州被一分為二,分別由成漢與東晉各占四郡。 三年前,即公元344年,梁州刺史桓宣去世,時任荊州刺史的庾翼舉薦司馬勛為梁州刺史,領四郡之地。 如今桓溫滅亡成漢,漢中等四郡失而復得,按理來說,就應該是由梁州刺史司馬勛接手四郡。 但桓熙又怎么愿意讓別人坐享其成,將梁州四郡拱手想讓。 桓溫也正為此事傷神,此時桓熙主動提起,以桓溫對他的了解,知道這小子定是有了主意,否則也不會跟自己提起這件事,他催促道: “你我父子至親,說話何須拐彎抹角。” 桓熙也不藏著掩著,直言道: “孩兒有上、中、下三策獻于父親。 “父親可攜滅國之威,逼迫朝廷,而使司馬勛移鎮,或是讓他入朝為官,以心腹為梁州刺史,督管八郡,此為上策。 “亦可上表,請將梁州一分為二,另設西梁州,督管四郡,此為中策。” 桓溫聞言,追問道: “下策又該如何?” 桓熙嘆道: “父親可用心腹為四郡都督,掌管軍事。” 桓溫見他這模樣,笑道: “熙兒似乎不喜下策。” 桓熙承認道: “父親若行下策,分走四郡軍權,司馬勛又如何罷休。 “常言道,名不正則言不順,父親遠在荊州,難以插手梁州權力之爭,依孩兒之見,梁州早晚必為司馬勛所得。” 桓溫沉吟不語,實際上,在權衡利弊之后,他個人是傾向于桓熙所獻的下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