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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顧寶珠說的話，崔護一愣，嘴角忍不住翹起來，“你是什么意思？”

    顧寶珠看著他，臉上露出復雜的神情，像是被他剛才的話傷害到，但卻強忍著怒意解釋道：“我用的是哥哥的洗發水。”

    他用力讓臉上的笑意不那么明顯，手指將顧寶珠的手掌攥得更緊，拉著她往家中走去，“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會喜歡上男孩子的人，畢竟你……”

    說到這里他回頭看了眼顧寶珠，耳稍的緋紅還未褪去，“算了，你還不懂。”

    顧寶珠配合地表露出茫然，幸好屬你好哄。

    打開房門，崔護錯過身讓顧寶珠先進去，腦袋又湊過來聞了聞顧寶珠的頭發，鼻尖在顧寶珠的耳側打出一陣熱氣。

    他眼角垂下來，悻悻地說道：“我不喜歡這個味道。”

    “那我以后不用了。”顧寶珠走進去打量著屋內的環境，很有生活的氣息，干凈明朗，精致奢華的擺件點綴其中，不盡余力地烘托著主人的財力。

    崔護笑起來，眼睛亮了亮，指尖輕輕地在顧寶珠手背刮了刮，將顧寶珠推到沙發上坐好，好讓他去拿茶點過來。

    看著他匆匆離去，顧寶珠看了眼時間。

    很好，在這里坐一會兒就回家，也許還能趕回去吃晚飯。

    ……真是完美的一天，她將身體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有些欣慰地想道。

    崔護將包含著奶油小方的一堆點心茶水端過來時，顧寶珠已經伏趴在柔軟的沙發上沉沉入睡，臉頰上的軟肉被自身的重量壓扁，唇齒也被擠得微張，發出綿長的呼吸聲。

    崔護將手上的東西輕輕放在桌面，靠坐在沙發一側的地毯上，托腮看著顧寶珠。

    她眼下似乎一直帶著青黑，或深或淺。白皙的肌膚下深埋著青色的血管，一直延伸到脖頸的盡頭，有時候他會懷疑她體內流淌著的血液是不是同他一樣的鮮紅，不然怎么會執拗到無情的程度……

    燦烈的夕陽穿過落地窗落在顧寶珠的臉上，為她的肌膚渡上一層艷麗的暖色，外間片片深黃隨風翻飛，空中閃現一抹銀灰，天光漸漸向燈光過渡。

    顧寶珠似乎是在囈語，眼睫顫動了一下，崔護為她蓋上暖和的毯子，換了個方向繼續坐下。

    夕陽就在這最后一刻綻放出積深累郁的橙黃，為一切披上詭異陸離的幻光，這讓她的雙唇褪去蒼白，變為詭異的橘紅。

    崔護俯下身，唇間的濕熱一閃即逝，令他的臉頰也被夕陽染上薄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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