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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詞 第44章 執棋人-《春秋王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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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皆知,涼州鹽官鎮有三教一家四位圣人坐鎮看門,萬年間,三教每隔幾個甲子就會各自輪換坐鎮的鎮守圣人,雖然各家時間長短不定,但經過萬年沉淀,每家少說也曾有幾十位圣人曾在此地任過職。

    但世人大多不知道,鹽官鎮的鎮守圣人從來都不是四位,而其實是五位!并且事實上那分屬三教一家的四方圣人雖然都頭戴“鎮守”二字,但更多的職責還是小鎮看門人,再外加各自鎮守一座大陣的陣腳,那個真正的第五人陣主實際上從未現身人前,只是以那一口銅鐘為家,掛在小鎮東口那棵老槐樹上近萬年,滄海桑田,畫地為牢,觀星望月久無期,任他雨打風吹去。

    今夜適逢形勢驟變,這位被那個紅衣小姑娘稱作“掛在樹上鐘前輩”的絕巔存在,萬年以來第一次走出家門落腳在了老槐樹下的土石地面之上!

    近萬年未曾腳踏實地過,故而饒是作為四部天書之一,這一刻他也不禁有了許多感慨,光陰長河川流不息從未停歇,掙扎其間的無數山上山下人,人人恨不得修行愈高,離得愈遠,抬頭只見天上月,銀靴覆地如空聞,大概不會有幾人會只因為雙腳能踏踏實實踩在地面上,就感到心底安然吧?

    本就站在老槐樹下的貧寒少年聞聲猛地回頭,入目所及是一位身著墨綠色長衫,身形挺拔,銀發如玉,但看面相卻似是只有三十歲上下的年輕人。

    這位鐘前輩竟是如此行狀,實是有些大出少年預料,之前他被召進那一片連自我都不存在的白色空間中時,雖未見到這位的本尊,但聽那個干澀沙啞的說話聲音,少年以為這位前輩很可能會是那種身形佝僂垂垂老矣的老邁形象,再或者也可能會是像北靈觀的陸道長一樣,看起來有一大把歲數…卻獨獨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一個樣貌。

    但無論如何,此刻并不是吃驚的時候,所以少年也只是愣了愣,就趕忙彎腰抱拳躬身行禮道:“見過…鐘前輩。”

    結果此話一出,場面緊跟著就靜了靜,然后就聽到那位前輩語氣古怪,似笑非笑道:“究竟是誰告訴你,我姓鐘的?”

    這個問題來的有些突兀,也問得少年有些愕然,雖沒敢說出口,但眼神忍不住透出疑問,您是一口鐘啊,難道不應該被叫鐘前輩嗎?

    “我住在鐘里就姓鐘,那你住在土坯房子里頭,是不是該姓土?”

    那位前輩看得明白少年的疑惑,所以用這一句話將之問倒之后,就又笑著自己給出了解釋,“我是天書不假,但有誰說過天書必須是一口鐘的?你看我是這口銅鐘,只是因為我一直住在鐘里,千秋萬載間孤寡一人,又讓我覺得自己家徒四壁顯得太過可憐,所以才會閑來無事在鐘壁上寫一寫東西來打發時間,而你能看到那字有變化,只是因為我無聊時寫字寫得太多了,于是它們就自己排了個隊,輪番出來放一放風而已。”

    “那…”少年就有些為難,既然不姓鐘,那又該如何稱呼?

    “其實作為天書來說,我本來是沒有名姓的,只是很多年前的無盡光陰流轉之中,我曾先后奉過三人為主,故而后世有很多人曾以那三位圣人的姓氏或是國號來替我命名,前二者分別叫作連山氏和歸藏氏,第三位則是立國號為周,所以你稱呼我為其中任意一個都可。”

    聽著這個解釋,楚元宵有些赧然地撓了撓后腦勺,他還連那本千字文都沒認全,更不會知道那連山氏和歸藏氏到底是誰,以及那位立國號為周的圣人又是誰…不過既然三者任意一個都可以,少年就直接沒有做選擇,順理成章朝那位前輩抱拳行禮道:“見過連山前輩。”

    白發綠袍的連山前輩笑著點了點頭,也沒有再過多糾結此事,他直接轉頭看了眼五方亭那個方向,隨后就對少年道:“我之前跟你說過,有人已經盯著這里很多年了,到了今天之后,他們終于是忍不住伸出了狗爪子,所以按你我之前的約定,你需要隨我去一趟五方亭,作為執棋人去跟某個人下一局棋。”

    鎮中五方亭里的那張石桌上,常年四季擺有一副木制象棋,小鎮上但凡是懂一些象棋棋理的人,基本都曾坐在那張石桌旁當過執棋人,只不過他們不曾有今日的陣仗,只能算是尋常對弈,但這其中并不包括眼前的這個少年楚元宵,一來是沒有人會教他學這個,二來則是因為他即便學會了棋理,大概也沒有人會愿意與他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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