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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孩子留著會怎樣？

    總之，她現(xiàn)在很糾結(jié)。

    見賀蘭芝要離開，綿竹連忙拉住了她：“少夫人，快將那嫁衣拿來。”

    “嫁衣？不是已經(jīng)被燒成灰了么。”賀蘭芝眉頭緊蹙，以為她受刺激腦子糊涂了。

    綿竹卻是緊緊盯著她，認認真真道：“被燒的，只是一條赤色襯裙罷了。”

    馬面裙前后裙門是不縫合的，若是新娘步伐靈動或遇到大風，裙門會被吹起，故而必須穿襯裙。

    原本心底愁苦萬分的賀蘭芝，一聽見這話，頓時激動得站了起來：“那真正的嫁衣在哪兒？”

    綿竹抬了抬下巴：“就放在我房間中的提籃里，我原是想在襯裙上繡朵牡丹的。”

    賀蘭芝連忙讓月姑去西暖閣翻找，不一會兒果然拿著那一套嫁衣而來。

    金邊妝花領(lǐng)中衣、紅綠交疊相間金絲妝花馬面裙、煙霞赤繡團花圓領(lǐng)袍、朱紅鳳紋妝花大衫，每一件都經(jīng)過了簡單修改。

    有些加了祥云紋或鳳紋，還給大衫袖子上加了細小的珍珠縫合作裝飾，顯得更加雍容華貴。

    就連賀蘭芝看了，也覺得精美大氣，仿佛看見了嫁衣沒有被小江氏毀掉之前的樣子。

    綿竹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現(xiàn)在只差一件襯裙，和霞帔上的鳳凰花還未繡完。少夫人，把霞帔拿給妾身吧。”

    “綿竹，你身子還未痊愈，這些事情交給我們來做就行。”月姑聲音有些哽咽。

    綿竹卻是微微勾著唇角，有氣無力道：“這里只有我一人知道妝花技法，若我不繡，還有誰能替少夫人分憂？”

    “少夫人對妾身有恩，現(xiàn)在正是緊要關(guān)頭，我怎能只顧著自己休息？左右是坐在床榻上刺繡的，不會有事。”

    月姑和王瀾都看向了賀蘭芝，在等她發(fā)話。

    賀蘭芝搬來一張胡凳坐在床前，將針線和霞帔置于腿上：“你只需告訴我怎么繡就行。”

    幼年時，母親尚且在世，倒是教了她不少刺繡針法。

    不過后來賀蘭季納了小江氏，任由他們姐弟在后宅自生自滅，賀蘭芝成日里忙于生計，便沒怎么再拿起繡花針。

    屋中燈火通明，綿竹一步一步指導(dǎo)著賀蘭芝應(yīng)當如何繡妝花。

    從傍晚繡到了次日清晨，賀蘭芝素手撫過有著立體感的鳳凰刺繡，唇角勾了勾。

    王瀾和月姑也已經(jīng)毫無形象的靠在床邊睡去，她們昨夜將大衫又仔細修了修，又將霞帔墜換成了金絲鑲白玉的，以免出現(xiàn)差錯，故而兩人都累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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