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隨真起來?!? 王隨真不站起來,低頭說道:“師爺,師父他臨終之時說過,他不成器,辜負了您的期望,您要打要罰,由我一概受之!師爺,你莫要怪師父,要罰就罰我吧?!? 師爺仰頭望天,默然許久,才說道:“人身難得,情劫難渡,我授莫愁枯劍時,跟他說過這話,但他為情所困,終不得解脫,唉~~,你起來吧,希望你記住我的這八個字,不要像你師父那樣!” 師爺深深的看了王隨真一眼,他那深邃的雙眼,似乎能穿透這世間的一切物事,直抵人心深處! 王隨真雖然沒有抬頭,也感覺如芒在背,師爺的隨意一撇,都已經將他心底的所有想法看了個通通透透。 自己的每一絲每一毫的小心思,全都被師爺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個粗俗的比喻,那感覺就像是被脫光了衣服然后游街示眾了一般。 心底里似乎沒有任何秘密能瞞過師爺的雙眼。 在一旁許久沒有吱聲的顧先生此時終于忍耐不住了,滿臉陰沉地咬牙道:“你是何人?” “吾乃白木山沐風之,顧先生操勞半生,權勢,地位,財富,名望皆有,只是膝下一直無子,后忽得一子,愛若珍寶……” 沐風之雙目炯炯,瞪視顧先生。 顧先生臉色沉的好似要下雪一般,咬牙切齒的看著沐風之,并不答話。 “可惜呀~~~可惜~~~~”沐風之拉長了音調,以一個嘲諷之極的語氣繼續說道:“可惜這個叫顧德興的兒子,并不是閣下的親生兒子,而是你的小妾跟廟里的和尚私通得來的,既然只是個便宜兒子,死了便死了罷,顧先生何必如此動怒?” 顧先生的臉色好似豬肝,表情好似在便秘,憋了半天,才有些艱難的說道:“此事極為隱秘,你……你怎么知道的?那天……那天……莫非你也在場?” 沐風之哈哈大笑:“顧先生說笑了,如此艷麗情事,老夫那有這個福份觀瞧?正所謂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舉頭三尺有神明,世間任何隱秘之事,皆有人知,顧先生自以為做的巧妙,便無人知曉么?豈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乎?” 顧先生哪里肯信?驚疑不定的看著沐風之,心中實在猜不透這個沐風之,本事極大卻默默無名的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顧先生心中暗暗琢磨:“莫非他是拜藍教的耄宿高手?那也不對呀,拜藍教與鬼刀門幾乎同時成立,看這沐風之的手段,似乎比劉老太監還要厲害上幾分,拜藍教何時出了這么一位人物了?” 沐風之的雙眼能看透人的表象,直指心底,對于顧先生的想法,了如指掌,他不理會顧先生想些什么,向王隨真說道:“隨真,起來吧,莫愁的事,是他自己的事,錯并不在你,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不能替莫愁受罰,莫愁也無法幫你渡劫!不論何時何地,人都只能依靠自己,也只有依靠自己,才能終成正果,你記住了嗎?” 王隨真站起身來,用力的點了點頭,心底牢牢的記住師爺的教誨。 “顧先生,所謂替子報仇,不過只是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你早年得逢奇遇,練這損陰喪德的鬼陰刀功,早已傷了體內陽氣,所以無有后人,便宜兒子被殺,其實你是無所謂的,但你聽聞我這不成器的徒孫王隨真,年紀輕輕,劍術了得,生怕將來成你大敵,所以起了滅殺之心,我說的可對?” 顧先生再次被說破心事,不由得臉上更加掛不住了,怒喝道:“你這瘋子閉了嘴,你真以為我殺不了你么?” 沐風之很是不屑地乜視顧先生:“得了一點上古先民的邊料遺物,就自以為得計了?送了個天下第一刀客的的大帽子,還真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你不是‘一刀祭出,劈仙滅佛’么?來來來,你劈我一刀,看看能不能滅了老夫?” 沐風之倒背著雙手,懶洋洋地,那樣子不像是什么世外的高人,倒像是村頭曬太陽,揀虱子的懶漢,對顧先生身上越來越高漲的氣勢視若無睹。 王隨真對師爺信心十足,靜靜看著顧先生施為。 只見顧先生身上,此刻猶如開了鍋一般,無數黑氣亂冒,向空中升起,帶起了陣陣洶涌的龍卷風,吹的顧先生發衫向天,獵獵作響,吹的江邊樹木連根拔起,盡數斷折,亂石激飛。 但所有的異像,到了沐風之身前,恍如遇到了一面三丈氣墻一般,風遇之則靜止,石遇之則俯首。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