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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精美的花團被拋進人群中，伴隨雪霏的鼓聲，被相互爭搶著，快要看不見影子。若是來個路人經(jīng)過，還以為誰家姑娘想不開，在這兒拋繡球。

    “咚——”鼓聲停息。

    陸知行好奇地抬目看去，接到花團的是分別是一個儒雅的年輕人，背后挎著個書袋子，還在抹著額頭上的汗珠。

    另一個則是個女子，穿著艷紅的長裙，發(fā)上還簪了兩朵帶水珠的芍藥，眼尾上挑，看上去生得很嫵媚。整體看上去，與這滿是墨香與書聲的學院格格不入。

    雪霏放下鼓槌，朝年輕人和紅衣女子伸出手：“兩位，請上臺吧。”

    年輕人自然不敢與女子肌膚相近，他耳尖有些發(fā)紅，只木然提著衣裳下擺，噔噔從兩側(cè)上了臺。

    紅衣女子則眼波流轉(zhuǎn)，朝雪霏拋了個媚眼后，才婀娜搖曳地上了臺階。

    幾人與雪霏并肩站齊后，陸知行先熟稔地打了個招呼：“沙棠姑娘，許久不見了，今日興致這么好？”

    名叫沙棠的女子抿唇一笑：“承蒙陸公子惦記奴家的生意，一切順遂。”

    臺上幾人毫不在乎，可臺下的意見聲卻愈演愈烈。

    “那人說她叫做沙棠，該不會是在醉仙樓，萬金才得以一見的那個吧？”

    “仁兄真是糊涂，揚州城還能有哪個清白人家的女兒敢叫這個名字？”

    “下九流的出身，就是如今收購了一整座花樓當了鴇母又怎么樣，本質(zhì)上還是那個爛泥扶不上墻的煙花女子。”

    “這樣的人，怎么能來咱們書院。”

    “真是傷風敗俗……”

    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曾壓低音量，像是要把站在刀鋒上的女人用輿論趕出這場盛會，才算皆大歡喜。

    可沙棠毫不在乎，反倒自顧自得將頭發(fā)散了下來，當著眾人的面開始編辮子。

    陸知行從懷中摸出一面鏡子：“沙棠姑娘，這個你需要嗎？”

    “奴家雖沒讀過什么書，卻知道一句話的釋義：唯手熟爾。”

    沙棠推拒了陸知行的好意，搖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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