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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縣城不大,風貌看起來跟廣西的小鎮(zhèn)沒太大區(qū)別。
街邊招牌處處可見漢字。
狹窄的街道,兩側(cè)滿是路邊攤床。
戴著斗笠的農(nóng)民挑著裝滿貨物擔子隨走隨賣。
白顯元家就在廣西邊境,沒開戰(zhàn)之前,經(jīng)常跑到越南這邊來玩耍,當年也曾隨軍攻入復(fù)合縣城,對這里的環(huán)境極為熟悉。
我便讓他領(lǐng)路,去縣城里的商業(yè)街逛了一圈,隨后便在街尾的一家茶座坐下來,叫了壺茶,叮囑白顯元一番,將茶壺茶杯擺開陣勢,也不喝,只抓著小碟里的花生來吃。
越南這邊漢化極重,不僅體現(xiàn)在日常上,便是江湖手段也是一般二無。
我走這一圈,看得清楚,這茶坐就是本地江湖人士搭橋坐攤,必定有鐵肩子在其中混跡吃飯。
別管什么年代,有白便有黑,黑白之間必有灰,搭橋扯線的人物永遠也不會缺。
茶座的伙計提著茶壺轉(zhuǎn)了一圈,看到桌上擺的陣,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我們兩眼,轉(zhuǎn)身走開。
沒大會兒,便有個黑瘦的中年人來到我們座前,坐到我特意留下來的對面位置上,伸左手大拇指和中指,捏起居中的茶杯,將茶水喝盡,杯子放回原位,對著白顯元說了兩句話。
白顯元便用我叮囑他的越語回答,大概意思是說我是從泰國來的,想做些買賣。
他剛說兩句,我便不耐煩地用泰語打斷他。
白顯元便向那黑瘦中年人又講了兩句越語,意思是我聽不懂越語,問他懂不懂漢語,要是懂的話,大家可以用漢話交流。
黑瘦中年人沖我一笑,露出滿口黃牙,道:“老相客也懂周道言語?”
我曲指一彈他喝光的茶杯,茶杯翻個跟著頭,倒扣在臨近的滿水茶杯上,正好嚴絲合縫,道:“兄弟長輩正經(jīng)路上客,起撈去泰國掙了四居座,如今打八聯(lián)聯(lián),掌穴的人送雅號人種袋子,老柬緬泰四面通,差一指蓋巴掌,便讓兄弟張帆子往這邊走一遭問問碼頭行情。”
黑瘦中年人登時表情鄭重起來,用右手拇食二指,將那茶杯捏下來,重新滿上茶水,雙手四指舉起來,過到眉上,道:“久仰,失敬,兄弟擱淺碟子,不敢說四面通,但高平一地買賣都敢搭一頭,不知道老相客想要什么貨色。”
我說:“長桿麻腿子,帶生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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