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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來的小道士，這降鬼扇印使得真不錯。”

    老太沙啞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我說：“高天觀，惠念恩。”

    老太哈哈地笑了起來，“你果然在那傻小子身上使了手段，既然來了，那就進屋說話吧，你總不會怕我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婆吧。”

    我說：“我怕，就隔著門說話吧。”

    老太道：“你是黃玄然的徒弟？”

    我說：“是。”

    老太道：“我叫雷秀伢，道德金門太微垣度厄星君，聽黃玄然說起過我嗎？”

    我說：“沒聽過。”

    老太又問：“她沒說起過我？當(dāng)年她沒能抓到我，可是發(fā)了通緝令的。”

    我說：“當(dāng)年死在師傅手下的會道門道首不計其數(shù)，嚇得逃出大陸的更多，你只是其中之一罷了，不值得她單獨提起。”

    老太的聲音變得憤怒起來，“不值得她單獨提起？這怎么可能！我們可是組織了上萬人造反，攻打過縣城，雷老祖正式稱過帝，她親自到麻城指揮圍剿鎮(zhèn)壓，四九年之后，除了我們道德金門，沒有哪個會道門有過這個待遇。怎么可能不值得一提！我不信，我不信！我們都不值一提，那有誰是值得她提的，有誰！”

    我說：“師傅沒跟我說過當(dāng)年任何會道門的道首。”

    這是實話。

    在京城跟黃玄然學(xué)習(xí)的最后日子里，她只講年輕時的江湖爭斗，諸多斗法經(jīng)驗，正外道術(shù)的施展竅要，卻從來沒有講過她在建國后的諸多作為，更沒提過任何會道門的具體事情。

    這話一出，老太突然哈哈大笑，笑聲漸漸變調(diào)，最終變成了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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