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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陰兵過路,就是在拿這一條街上人的性命作閥。
王道輝露出一個苦笑,“都是爹生娘養的,誰的命不金貴?如果有選擇,我也不會去害無辜者的性命。只不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我說:“你怎么做的軍情局特務?”
王道輝說:“解放前,我是真空教的弟子,拜了大道長楊道軒為師,這一身風水本事就是跟大道長學來的。
大道長自來就是國軍軍官,我們這些人也就都稀里糊涂地成了國軍外圍人員,后來大軍解放廣東的時候,保密局又跑來給我們發證,大道長的弟子人人有份,我也領了個少尉情報官的證,就這么成了保密局的潛伏特務。保密局在臺灣被整合入軍情局,我這特務身份就被軍情局給接了去。
不過前些年我一直躲在老家務農,音信不通,也沒人來聯系我。我把證都給燒了,原想著就這么在鄉下當一輩子老農平平安安的死掉。可到了八零年風頭環境大變,我就又不甘心這么浪費了一身本事,就一咬牙偷渡跑來香港,借著這身風水本事,倒也闖出些名頭來。
可這名頭剛闖出來,保密局的人就找上來了,有我當年簽的效忠書和現場照片,威脅我不繼續做特務,就要舉報給公家。我只能同意下來,結果又游水返回內地。不過我一個老神棍,也接觸不到什么有價值的情報,這么多年其實沒做什么事情,多半時間還是做我的風水先生,倒是借著保密局的力,在香港這邊搞出好大的名聲,掙了不少錢。要不然,我一個內地鄉下人,怎么可能在香港成為最頂尖的風水大師?這邊風水師的圈子可不是一般的排外。
唉,其實這么多年,我一直挺糾結的,尤其是這回知道要和日本人合作竊取大陸的財運,我心里很不舒服,大家都中國人,有什么矛盾那是自己家的事情,搞事便宜日本鬼子算怎么回事?簡直就是數典忘祖啊。
這回落到你手上,我也不用再想這些有的沒的,這心里反倒舒坦了。要判要關我都認了,反正我這一大把年紀,也沒幾年活頭了,不能臨死還做個賣國賊不是?”
說到這里,他又長長嘆了口氣,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我說:“知錯能回頭就不晚,走吧,我們去見趙開來。你這事,還是由他經手處置更妥當一些。”
王道輝說:“能不能請他給我留幾分顏面,不要把我這事公開。我這活了一輩,也就剩這一張臉皮和幾分虛名了。”
我說:“我會幫你跟趙開來講。他過后大概還會用到你,只要你好好做,努力立功,他會成全你這點念頭。”
王道輝便不再說話,仔細將葫蘆收起來,與我一起抬了靜誠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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