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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這棉被也才打了五年，曬一下就暄軟的很，用不著。”

    “也行。”

    劉老漢家還能夫妻達(dá)成共識，里正家差點就打成共識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最先要面對的，是自家的婆娘。

    “灶上還熱著飯沒有，走了這么久，有些餓了。”

    里正這心里感覺像忙完了一件大事，但走了一天的腿好像灌了鉛一般重。

    “碰！”

    回應(yīng)他的是重重關(guān)門的聲音。

    張氏直接進(jìn)了里屋，熄燈睡覺。

    里正早就習(xí)慣了這么陰陽怪氣的婆娘，也不生氣，自己悄悄摸到廚房去找口吃的。

    誰想剛拿了點涼餅子和林氏給的一罐子泡菜回房，張氏又出來了。

    尤其是看到里正拿著那個泡菜罐子，眼睛就像是淬了毒一樣。

    “永福家的泡菜多好吃啊，你咋把這罐子放到煤灰里了，還好沒壞。”

    里正覺得自己這會餓得能吃下一頭牛，可餅子還沒到嘴里，張氏拿起那罐子就砸到了地上，“吃，我讓你吃！”

    這下連東西兩房住的孩子都驚動了，里正放下就要送到嘴邊的餅子，冷冷看著張氏。

    “你這是要干啥？”

    夫妻幾十年，再傻此刻也能看出來張氏這是要鬧了。

    “我要干啥？我還想問問你要干啥，那么多的糧食你就換了些衣服被子？”張氏披頭散發(fā)，將桌上的東西都砸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聲音讓他兩個兒子都從屋里出來了，大兒媳想說話，被劉根生一把抓住了他娘的手，搖搖頭。

    “我告訴你姓劉的，咱們家一件破衣服都不要，你全給我換成銀子，否則……”

    里正往椅子上一靠，冷冰冰的看著張氏，“否則就怎樣？”

    張氏把披散的頭發(fā)往后一撩，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否則就不過了！”

    往日自己這么一鬧，這么一說，里正立刻便來哄她。

    雖然老夫老妻，卻還是會說些小意臉紅的話，許諾她的要求。

    可這次，里正只是冷淡的看著他，絲毫沒有著急，連眼神中，都帶著一絲審視和疏離。

    “以前我覺得你鬧，定是我沒有做好，”里正想喝口熱茶，可桌上的冷水都被張氏摔在了地上，“今日我才覺得，以前是我錯了，如果你不想過了，那你收拾東西吧，明日讓老大送你回娘家。”

    張氏還等著里正來哄自己，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啥？”她結(jié)結(jié)巴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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