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雖然心中腹誹不已,但東家有意給他放假,他也只得勉為其難地接受了,見他從隨身攜帶的背篼里拿出一管橫笛吹奏起來,還贊了一句,“東家好技藝!” 張文遠想起那天他和宋江見面的事情,頓時住了口,笑著問道,“大郎啊,你說咱們算兄弟了不?” 焦挺臉上一僵,遲疑道,“小人身份低微,怎敢與東家稱兄道弟?” 張文遠輕輕地揮了揮手里的橫笛,“說那些做甚,你雖非公卿世家,我也不是王公貴胄啊,大家其實都差不多,都是在社會底層討生活的蠅營狗茍。說起來我還不如你呢,我不過是一個縣衙小吏,本來就沒有前程可言,還弄出了一件風化案來,這輩子基本上就是這樣了。你可就不同了,雖然一時落魄,但身世還是清白的,只要有機會一定會一飛沖天的。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就化龍,說的就是你啊。” 他這一番話要是放在后世不過是用來哄人玩的,根本沒人當真,但是現在是一千年以前的宋朝,人們沒那么多花花腸子,更是很難聽到這么恭維人的,因此他這話的效果比后世的傳銷還要提神醒腦。 焦挺果然感動了,等他一說完拱手行禮道,“小人如何當得起東家如此夸獎,小人不過是一個粗鄙武夫,東家才是真正的高人在世。” “你不要一口一個小人,一口一個東家嘛!”張文遠打斷了他的話,繼續忽悠,“以后不許你叫我東家了,也不許自稱小人了。在我心里你就是個頂天立地的好漢,如何能妄自菲薄呢?” 焦挺徹底迷糊了,“那小人……我以后如何稱呼你?” 張文遠想了想,道,“就叫三郎或者張三兄弟也行。” “嗯,好,以后我就叫你三郎!” “嗯,好,以后就這樣稱呼,這樣才不生分!”張文遠點頭,又說道,“我雖然不在縣衙做事了,但關系還在,特別是縣尉老爺一直都很器重我,過兩天我就把你舉薦給他,幫你在縣里謀一份差事,讓你也去吃一份皇糧,如何?” 在中國,不論是古代還是現代,人人都想進入體制內,即便是梁山好漢也不例外,雖然豎了一個“替天行道”的大旗,其實也不過是“報國無門”之下的無奈選擇而已。比如武松,在景陽岡一戰成名之后,陽谷知縣就抬舉他做了個都頭,他就一輩子感恩戴德了,后來行走江湖做自我介紹的時候都是“都頭武松”自稱,別人也都以“武都頭”來稱呼他。還有林沖,面對高衙內的欺壓之所以那樣軟弱,也并不是他沒有那個能力,不過是不想放棄體制內的飯碗罷了。 焦挺雖然也是梁山好漢,但咖位比林沖和武松差遠了,一聽說還有這樣的好事,激動得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了,“嗯,好,好!東家……啊不,三郎的舉薦之恩,我焦挺沒齒難忘。” 見他果然上道了,張文遠一邊笑著把他扶住一邊繼續畫餅,“先從步弓手做起吧,好好干,以后應該能做個都頭。” 焦挺覺得他在吹牛,鄆城縣的都頭是朱仝和雷橫,這兩人本領高強,又是本地人,深受知縣老爺的器重,位置穩固得很,怎么可能會把位置讓出來呢? 張文遠見他不信,神秘一笑,“放心吧,只要你別開小差,一年之內,我保證讓你坐到雷橫的位置上去。” 第(2/3)頁